迦妍脚步未停,“吃了。”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迦妍眉毛抖了下,回答:“没什么想吃的。”
他有好几天没问过这个问题了,都是他自作主张地做好饭,她吃不吃的,似乎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之内。
今天真是破天荒了。
迦妍啪地关上门。
停了一会儿,她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间。
将门反锁后,她洗了个热水澡。
平常洗完澡,她都是直接将内衣给洗了。可今天胃不舒服,她不想洗,挺想回屋睡大觉的。
犹豫了几秒钟,她将内衣连同自己白天穿的连衣裙卷在一起,放在脚落的洗脸盆里,准备明天再洗。
她披着湿发回了卧室,关上房门后,她还特意扫了眼门锁的位置。
她试过了,反不反锁,蒲一都能进来。
不反锁,他悄悄推门进来,反锁了,他能用钥匙打开。
索性,她也不反锁了。
反正他除了瞪着眼睛瞧她之外,也没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
往脸上拍了点儿护肤水,姚迦妍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失误,药包放在换下的内衣里。
她放下护肤水,急里忙慌地冲出卧室,洗手间门开着,她想也不想蹦了进去。
眼睛扫到刚才那个脸盆,她惊呆了。
蒲一正蹲在盆子跟前,两只手上全是泡沫,正在搓洗她想要找的物件,脸盆里她的衣服都在,但全浸在泡沫当中。
都湿了。
蒲一愣愣地抬头看她,“你要方便?”
澡已经洗完了,着急忙慌地冲回来,只有一种可能,要大小便吧。
他的推理方向是很正常的。
姚迦妍对已经湿了的药包无可奈何,更对他忽然给自己洗衣服的举动意外。
她苦恼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知道他这一个看似好心的举动浪费了她多少钱吗?
无名草的药包很贵的。
蒲一意识到自己在搓洗什么,忙松了手,衣服掉落到盆里,很快被水和泡沫给笼住。
他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但语气还尽量维持着平和,“我看你挺累的,想帮你洗洗衣服。”
迦妍在门口犹豫了会儿:“那谢谢了。”
包里还有备用药包,她现在的确懒得动,自己不想洗,而他已经洗开了。
男人帮自己洗衣服,尴尬是尴尬。
可已经洗了,就索性让他洗到底吧。
姚迦妍懊恼不已地回了屋。
今天亏大了。
她走之后,蒲一这才重新开洗。帮她洗衣服,他其实也挺犹豫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但已经开始了,她又没表示反对。
今晚这活自然是要干完的。
他神色赧然地加快手下动作,一会儿将衣服全洗了出来。
洗完要晒的时候,他才发现了问题。
洗的时候,因为尴尬,他不能说是闭着眼睛洗的也差不多,反正是排着搓揉到了,搓揉完就冲洗,水清则任务完成。
晒的时候要把衣服全抻开。
连衣裙和内裤抻开直接晒到阳台的绳子上,可要抻内衣的时候,蒲一发现内衣中间有个小巧的布包,他伸手捏了捏,里面好像装了东西。
他想了想,鼻子凑近闻了闻。
因为湿了的缘故,闻不太出来。
布包可能不经洗,他再次伸手摸的时候,发现布包侧面竟然开了。
他伸手捻了捻,像叶片一样的东西展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凑到眼前细细看了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别人可能不认识无名草,但对采过无数的他来说,只肖几根枝叶便可以确定了。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衣服上?
难不成她心脏不好需要用到它?
蒲一陷入了沉思。
深夜时分,小韩带着钱大缸来到本市一家酒吧,里面喧闹的音乐和摇摆的人群,让钱大缸挺不适的。
他耸耸肩膀,“这地方不合适我来。”
小韩问:“不喜欢?”
钱大缸摇头:“不喜欢。”
“那还不容易,走,换个地方请你吃饭。”小韩挺痛快,拉着钱大缸走了出去。
两人在一个小摊前要了点儿烧烤和面,边聊边吃。
“我路过店铺的时候,看到货都铺进去了,怎么样,营业额还行吧?”钱大缸关切地问。
小韩挺实在,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钱大缸看,“喏,这是营业额。”
他指指下面的数字,“这是最近几天的营业总额,利润么?”他凑到近前,小声在钱大缸耳边说了个数字。
钱大缸兴奋地一眨眼睛:“这么多?”
“我这人实在,月底就给你转账,你只管放心。”小韩承诺。
因为有个名声不错的公职人员当见证,钱大缸对参与小韩店铺的事情还是蛮有信心的。
地角那么好,就卖点儿普通的服装也赔不了钱,更何况是品质不错的衣服。
这点眼光他有,他觉得小韩就是缺钱,否则干脆不会找人合作。
跟钱大缸分开后,小韩那张看似挺实在的笑脸忽然就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他跑到隐蔽的地方给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