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废话。”寇羽冷笑出声。
“怎么说话呢。”陆励勤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
“好了,”寇羽冷笑扩大,“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恐吓。告诉我她在哪,否则这个国庆谁都别过。”
“你......”陆励勤无可奈何摇头,继而妥协,“好了,爸爸不跟你吵。今晚在家里吃饭。至于池至非他女儿,我倒是听说了,父女俩闹矛盾,小姑娘急躁跳了楼,不过无大碍,她外公那边起了重视,将她接到美国去了,大概一年半载不会再和池至非有联系。”
听完自己想听的,寇羽没再停留,一声不吭地转身走。
“不在家里吃饭?”陆励勤在后面急急追来。他这个儿子,他也是束手无策,“小羽!”
喊着,喊着,那小子眼看就要走出客厅,一步不带停。
突然从沙发里站起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如果不是对方突然站起来,寇羽可以说是目不斜视,连这个家里一块边角料都不会看,可偏偏对方挡住了他的路。
“带什么东西走了,给我看看。”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励勤妻子,陆逸斐他母亲,然而对寇羽而言,算不上后妈,也算不上什么阿姨,就是一个有着差不多杀母之仇的仇人罢了。
他眸中火花般在激荡,如果是平时,寇羽习惯了这些侮辱,可今天,实在不是个好日子,他心情糟透了,“看什么?”
“看你爸又给你什么了,”陆母尖酸刻薄的笑着,“小羽,家里东西你不是你可以拿,而是做为女主人,我必须要知道是哪样东西进了你口袋。”
这话也就陆老太太不在,否则听到都气跳起来。
“你干什么!”陆励勤首先发火,他一发火嗓门自然就大,这一吼,房间里老太太直接被惊动。
“怎么了,怎么了?”老人家被陆逸斐扶着,颤颤巍巍地出来。
只见客厅里,忽然一家人,分出四匹人马,情绪亢奋地对立着。
“你算哪根葱,对我进行检查?”寇羽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眉头不眨一下地扎进自己心窝处,“我身上唯一你们的东西就是这一半血,现在干脆还了它?”
刀尖入布料,入皮肉,血色浸染,像已经到来的秋天的红叶。
“小羽啊——”老太太望了眼,脸色煞白晕过去。
醒来后,小孙子已经不见人影,伤势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陆励勤在床边候着,听老太太心灰意冷哭诉,“你不配当他父亲,生而不养,他所有的坎坷都是你给的。”
陆励勤忍不住辩驳,“他和池家那姑娘不清不楚也是我造成的?”
“你让他恐惧爱!”老太太想到池家那丫头眼泪流地就更凶,“真想重回那一晚,两个小刺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不要带防备,单单纯纯,那样多好。”
陆励勤心说,我还想回到十八年前,没认识寇南音那会儿,一直先心如止水不为权势而结婚多好。
是人都想回到过去,多多少少的不完美,重新去弥补。
然而时光是把杀人刀,只杀不救,怎么活,全在自己。
有人抑郁地活,为了即将或者一时半会不会来的痛苦;有人小心翼翼,保留着这样那样的回忆,以期盼在未来不会因同一个错误跌一个大跟头;还有的砥砺前行,等待着,等待某个激动人心,重逢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2章 浪漫
四年后。
魔都首钢赛道。
大面积的红橙色扑洒天空。
嘶啸长鸣着的赛车道上,一辆辆如流星般的机车滑过,直冲入前方那片晚霞海洋里。
本场已不是正规赛事,而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亚洲公路摩托车锦标赛做热身练习。
天色铺满晚霞,日暮的时刻,车手们做完最后一圈的练习,然后归仓。
池欢拉下胸口的拉链,让连体衣的上身从自己腰上挂下来。
凉风吹来,她甩了甩被头盔弄乱的短发,迎着晚霞,拼命吸头盔外的新鲜空气。
眸色如玫瑰,被晚霞映衬地。
旁边一位荷尔蒙爆棚的汉子前来搭讪,“喝水吗?”
“当然。”池欢正渴着呢,接过对方的饮料,说了声谢谢,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半瓶。
她动作潇洒利落,抬起的手臂线条完美无暇,有着女人白瓷般的精致,也有着女机车手的干练韧实,仰起的那张脸更是没话说,美地和天边的晚霞不相上下,叫人不住屏息。
那男车手看呆了一会儿,然后吞吞口水,失笑,“真有幸认识你,和你同场竞技,让人激动。”
池欢宠辱不惊地笑了会儿,“望手下留情。”
她刚回国,对首钢赛道完全不熟悉,今天跑了半天,虽然摸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有些生疏。
眼前这男人是去年公路竞标赛的冠军,池欢也不怕和他虚以委蛇,反正漂亮话么,说多了不死人。
那男人直接自傲笑了,“美女,你可真谦虚。”
池欢点头地笑。然后借着秘书过来叫她的时候,打招呼离开。
那冠军念念不舍目送她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