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南城，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发现，姐弟俩这智商怎么相差这么大？
“是吗？”南墙眼眸微眯，深深地审视着他。
北航剑眉英气，高挺的鼻梁很笔直，看着很正直一个人，正气凛然的，的确不像会撒谎骗人的样子。
但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当然是！”北航扛着她压力四射的眸光，赶紧给自己圆场，“你不想说秘密也行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真话就行了。”
这个应该不难吧？
的确是不难，所以南墙眸光一收，道：“你问吧。”
“……”落在身上的高压突然褪去，北航暗松了一口气，但是，“我还没想好问什么。”
南墙又一个眼神扫过去，磨磨唧唧的像什么男孩子，想个问题有那么难？
她眼神里传递出来的信息，全是嫌弃，北航看懂了。
正因为看懂了，所以他郁闷，很郁闷。
问题他早想好了，只是时机未到，现在不适合问。
“我可以想好后再问吗？”他弱弱地问。
“可以。”南墙眸子一转，不再看他。
北航有点明白，南城为什么那么怕她了。
这不动声色却杀人于无形的劲儿，挺厉害的。
他去南家串门了十年，虽然时间长，但他也就在南墙面前混个脸熟，丝毫进展都谈不上。
她的性子太淡了，在家又喜欢待在房间不出来，他很少主动跟她说话，她就更少了。
今天，是他十年以来，和南墙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
也是最有进展的一天。
闹哄哄的火堆旁，两人是最安静，脸上笑容最少的。似有些格格不入，却又意外的和谐。
“你们讨论好没有？再不问我可就回帐篷休息了。”
在他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北航开口了。
“马上就好了，急什么急。”牧九明吼了一句，继续和同伴热烈的讨论着。
看样子，他们至少还得再讨论个五分钟。
没人搭理他，北航的目光又投向了身旁的南墙：“你觉得，他们能问出来我喜欢谁吗？”
“不能。”南墙顺手在脚边拔了根草把玩着，这个问题她都不需要思考。
“为什么？”她的回答太过肯定，让北航好奇起来。
他倒希望他们能问出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两三分凭人猜。最好是她能猜出来，别人猜不出来。
如果她真猜出来了，肯定会自我怀疑，怀疑她猜得到底对不对。
只要能引起她的好奇心，让她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几分，她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两人日后的交集肯定会越来越多。
“这些人智商都没你高。”南墙一针见血道。
只要他想隐瞒，有的是办法。
再说了，他们之前也没规定说，北航不能说假话。
三个问题，他说一个错误答案，人选就差十万八千里远。
关键的一点是，就算他撒谎，也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
“你这话要是被他们知道，他们会生气的。”北航开心的偷笑着。
被喜欢的人夸聪明，这事很值得开心。
南墙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讨论要问北航什么问题，没人关注他们两人。
她略侧身靠近北航，小声道：“这是个秘密。”
就跟他先前说的，他有喜欢的人是一个秘密，现在却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一样。
她这个秘密，也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北航从上学开始就是年级第一，从没有人把他踢下第二名过。
所以在场的各位，对于智商不如他这件事，应该都是心里有数的。
“哈哈哈。”北航这次不偷着乐了，爽朗的轻笑着。
她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对他的秘密耿耿于怀呢。
笑完他问她：“你说，要是我们俩同岁的话，年纪第一是你的还是我的？”
她比他大三岁，他从小是年级第一，她也从小是年纪第一呢。
正因为她太聪明了，他对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追到她这件事，心里至今没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南墙没想过这个问题，反问着他道：“你觉得呢？”
北航当即深思起来，片刻后展露笑颜：“你的。”
如果对象是她，他愿意一直让她骑到他头上。
南墙看着他却皱起了眉头。
他很少笑，现在却笑得那么欢愉，很坦荡的快乐着，但笑容背后的眼神她却看不太懂。
她想了想，疑惑的问：“你想让着我？”
北航不答反问道：“如果有我，你不相信自己能得第一吗？”
年纪第一的称号他不在乎，他愿意为她当个万年老二。
或者反过来，就算她是个万年老二，在他心里，她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南墙并不说话，只淡淡地一个眼神瞥过去，北航就瞬间懂了。
她有信心的很。
牧九明这时候喊起了北航：“北航，来，开始了开始了。”
“随便问。”北航右手一伸，示意他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