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本子,宋年还真没有印象了,当时自己带的吗?
她坐到沙发上,无聊翻了起来,上面写着看不懂的外国字母,不是英语,她翻了几页,很奇怪,这应该不是原主的东西。
往下翻,宋年突然顿住手,心口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伸手翻开下一页,突然脑袋有点疼,她咬牙倒吸口气。
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雨夜里,她抱着东西仓皇往前跑,有个黑影在她后面疯狂追逐,她很害怕,然后撞到了人,被人从后面勒住,窒息感一下子涌了下来。
宋年扔了手上的本子,她起身喝了口水,手指冰冷。
缓了好一会,管家他们早就出去了,客厅只有她一个人,她躺在沙发上,看着阳光照射的光线,上面漂浮着尘埃。
她怎么突然有了宋年在书里的结局?离书里死亡的日子早就过了,难道是因为改变了,而她知道所以才会?
伸手捡起本子,她翻到后面,找到几个中文,上面有名字。
“宁弈矾。”她看着上面的字,微楞,这不是她的本子,这是谁的?
字迹很旧了,墨水却很完整,应该是用的很好的墨,纸也是,唯一旧的是干巴巴的印子。
宋年认真想着所有的事情,她肯定遗漏了什么,她找到相册翻动着,里面都是自拍,还有些风景,是在海上,宋年从船上拍的,有岛屿,天空,沙滩和岸边。
宁弈矾他们生活在岛上,这个本子到底是什么?看不懂的字,甲先生是外国人,江津死了,她手里有东西。
宋年汗如雨下,或许一开始这个东西就不是在江津手上呢?
所以……宁弈矾知道江津会死,却不管,是因为什么?
或许这个东西在宋年手上?
宋年呆滞地看着那张相片和黄色的本子,相片上宋年拿着自拍杆,背朝大海,摆着姿势,半张脸入镜,身后是蔚蓝大海,青绿的岛屿。
三天后,宋年上了游轮,宫庭也在上面,但是他不知道她也在。
宋年待在房间,游轮上都是游客,她要中途下船,不随他们到目的地。
路上宋年看着她找到的资料,之前旅游的路线地址,还有江津的行程路线,江津之前有次失踪了一周,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最后回来的时间段正好跟宋年旅游的那个时间重合,当时船上监控都没有了。
但是幸好有个同样在船上的摄影师拍到了江津,应该是江津把这个本子落在她这了。
而江津也怀疑是她拿走了,所以想来宋家找,可惜宋年那段时间离婚闹得沸沸扬扬的,她也没看出异常。
不过这个东西居然被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宋年觉得可笑,如果她不是看到那个箱子,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了,宁弈矾也知道,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个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好好活着就行。
宋年看着窗外大海,她有些发烧,低烧,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很多事情,她和宁弈矾的很多事情,没有穆呈阁,她已经侵占了原主所有的记忆了。
半夜她跟着宫庭上了小船,过了半天就到了岛上。
很小的岛,但是里面像一个小城,有城堡,她能看到那个尖尖的屋顶,宫庭在旁边找了辆车正打算上去,宋年在后面敲门。
他看到她,大惊失色,“宋小姐?”
他似乎不敢相信。
“我找宁弈矾。”宋年轻描淡写地开口,径直上车,宫庭回过神连忙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联系船送你回去。”
“他怎么样了?”宋年问他,宫庭拿着手机,“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江津以为这个东西是账本。”宋年拿出包里的东西,宫庭一惊。
她翻了翻本子,“其实是日记本吧,里面写满了不少东西呢。”
她笑了起来,她先前找人翻译了,里面倒是没多少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不少几位夫人和孩子的事情,这个东西宁弈矾当然不在乎,但是这边人在乎,要是流传出去,他们以后可能就不太好在海城翻云覆手了。
诱拐妇女非法囚禁事小,几位夫人的本家可就事大了。
别墅外表奢靡,院子里是昂贵稀有的花品,只是在空荡荡的岛上,上面一个个窗户看着格外阴冷,哪怕阳光正好。
就像里面腐朽糜烂的气息。里面像是一场晚宴,聚餐,大家都围着长桌,手边是食物,两边各坐着一个男人,都是俊逸不凡的外在,风格不同的俊朗。
一个异国气息,一个五官冷硬。
“好久没有这么整齐地一起吃饭了,在家。”
混血男人笑着切着手上的牛排,嘴里说着外语,几个人都是差不多年纪,麻木看了他一眼,不作声。
“父亲不在,你们不用这么拘束。”
他继续说,远远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好看的眉眼弯起,“只是不高兴跟你一起吃饭。”
他有些不高兴了,收敛笑看着他,宁弈矾笑道:“不是吗?”
周子期咳嗽一声,“今天的牛排有点老。”
甲先生立马看向旁边的女仆,女人对上他阴恻恻的眼睛吓得立马后退了下,“你的牛排让我待客不周了。”
他一挥手,黑衣人进来,有人看不下去了,“你闹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