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蒋妍停下动作，站直身体看向他。
“现在门打不开，应该是游戏还没开始，这间教室应该会有关于这个关卡的提示，我不能错过它。“
“噢，这样。“
男人点了点头。
他忽然从窗台上一跃而下，走到一张书桌前。
“这叫教室？是做什么的？“
蒋妍一愣。
她没想到岳航一竟然连教室是什么都不清楚。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萨门托，岳航一对她认识炼金店里的文字觉得惊讶，当时她并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想想，这个细节就很有趣了。
就算不认识华文，教室这种通用的存在，蓝星人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岳航一并不是蓝星人。
“你……“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换一个更迂回的提问方式。
“教室是学习的地方，我来自蓝星，蓝星人在成年之前都会被要求在这种地方读书，由一个成年人教授知识。“
“你们不是这样的吗？“
“我们？“
岳航一重复了一遍，然后他忽然笑了，红色的眼眸满是意味深长。
“没有我们，只有我。“
但他似乎并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蓝星？没听过，是宇宙边缘的星系么？”
“你是蓝星人？教室是你们文明的传承方式？”
这个问题，把蒋妍问愣了。
她就站在课桌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夕阳，这里的一切都和地球那样相像，可却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知道这都是虚妄的假象。
一个人为虚拟出来，有些地球背景的游戏场。
从苏醒到现在，从未有这样一个时刻，让她感觉到深刻的孤独。
“喂，储备粮，你怎么了？“
岳航一对她的发呆很不满。
他不喜欢蒋妍刚才的眼神，虽然是在看他，可心思明显不在他身上。
他有点烦躁。
“想不起来就算了。这个星球有很多人跟你差不多，也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他们……怎么样了？”
蒋妍追问道。
“说不清楚星球的坐标，还能回去吗？”
她还惦记着到达永昼之城就可以脱离游戏，返回地球的传说。
“谁知道呢。”
岳航一不甚在意。
“刚进来的时候都吵着要回家、要去永昼之城之类的，可有些弱鸡在第一个节点就死了。“
蒋妍默然。
她也是一样。
如果不是岳航一，可能她已经死在萨门托。
“这些城市，不，节点……到底是谁建立的？“
听她问这个问题，男人伸了一个懒腰，俊美的脸上颇有些意味深长。
“不知道啊。”
他伸手将书桌里的书本摸出来翻了翻。
“最流行的说法：一夜之间，无数的城镇拔地而起，彼此连接，然后出现了系统任命的管理者，所有人都是在醒来之后就进入了某个生存游戏。“
“你也是这样？“
蒋妍盯着他，不放松的追问了一句。
“我？“
岳航一咧了咧嘴。
“是的，我也是这样。”
“某种程度上说，一睁眼就进入游戏了，这个说法没错。“
他的语气有些古怪，让她隐约觉得另有内情。
但他不再说话，她也没办法再继续追问下去，这个话题只能就此终结。
蒋妍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找线索上。
教室里一共五十四套桌椅，分成四列摆放。
除了靠后门的两套空空如也，余下五十二张书桌里或多或少都放着一些私人物品。
蒋妍统计了一下，已知的五十二人都是男生，这里似乎是一所男校。
“这是什么？“
岳航一从书桌里摸出一张硬卡片，看了看，转头问蒋妍。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蒋妍心念一动，连忙走过来，却发现那是一张红桃A。
扑克牌？
“你从哪儿找到的？“
她从男人手中接过，仔细翻看了好几遍，确定这只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
“就在这本书里夹着。“
岳航一指了指扔在桌面上的《高中数学》。
“这也是你的传承工具？“
蒋妍摇头。
她在隔壁的书桌里摸了摸，在桌板的夹缝了也找到了一张扑克牌。
这次，是黑桃4。
“这是我们的一种卡牌游戏，叫做扑克。“
她一边找，一边给岳航一解释。
“一共四种花色，从A到K，每种13张，再加上两张特殊的牌，一共五十四张牌。“
“扑克有很多种玩法，最普遍的规则是数字大的管数字小的，A、2比其他数字都大，但是最大的还是大王、小王两张。“
或是在夹缝，或是在桌板，或是夹在书中。
这间教室里几乎每一张课桌，都能找到一张扑克牌，唯二的例外，还是靠着后门的那两个座位，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