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己作的孽。
孟迹拐过墙角,见那有长椅,便走过去坐下。
她刚一碰到裤包就想到自己没带药,她重重的沉下一口气,身子往前倾,她双手撑着额头,手肘撑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双侧额颞部反复呈搏动性疼痛,她揉了几下稍微舒坦了点。
“哥哥,把球踢给我。”
两个小男孩在离孟迹不远处踢足球。
“弟弟你接好了!”
哥哥咬牙将球踢了过去,但是球踢歪了。
弟弟去追球,却发现足球被一只白色板鞋踩在脚下。
弟弟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他顺着鞋子一路向上,看见了一个帅气的男生。
男生戴着黑色鸭舌帽,黑色阴影下,他下颌角轮廓分明,眼眸黝黑,却无神采。
“大哥哥,你能不能把足球给我呀?”弟弟糯糯的开口。
“你的球?”他声音低沉,带了点沙哑,似沙砾般。
孟迹半眯着眼睛,缓缓别过头。
“嗯嗯,大哥哥可以还给我吗?”弟弟很真诚的看着他,两眼水汪汪的。
周劣眼眸一沉,抬脚将足球踢向一旁,足球很快就滚到了马路边,这里车来车往特别危险。
弟弟见了急着准备跑过去,却被店里冲出来的女人抱住。
“你怎么能往马路上跑?危险你知不知道?”
弟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女人抱起弟弟起身看了一眼周劣然后回头唤了声站在一旁傻愣着的大儿子才进店。
那女人的大儿子见了他咽了咽口水,一退再退,然后惊慌的上了台阶往店里去。
周劣平淡的眸子扫过那男孩,随后上前几步却和孟迹对上了目光。
又是周劣。
孟迹现在的额颞疼的更厉害了。
不行,她必须远离他。
她快速起身,刚走几步就被身后人拽着手腕,拖进一旁的巷子里。
她被粗暴的摔在墙上。
靠。
孟迹感觉整个骨架都快撞散了。
她咬着牙,头还在疼,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这次的周劣很平静。
狭小的空间里。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盯了半天,这要干什么?
她移开目光,发现他手受伤了,缠着绷带上面还有血迹。
这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他当沙包用?
“看够了吗?”他指手上伤口。
孟迹已经看不透现在的周劣。
甚至连周劣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的问题从不在思想幼稚,而是他内心早已扭曲。
他想要的东西,只能选择极端,阴狠手段去得到。
就像孟迹一样。
他始终忘不了,第一次遇见那个阴暗行为诡异,那个浑身赤.裸的女生。
欲望。
这就是原罪。
“东西还我。”他冷道。
东西?那条手绳。
“没有。”
他猛地上前双手撑在她两耳边,俯下身,鸭舌帽下的双眸狭长又深邃,仿佛可以吃人。
“东西,还我。”
“我说了,没有。”
周劣用拳头狠狠的砸向墙壁,咬牙直起身。
孟迹轻微晃了一下头,指甲死死的扣住身后的墙。
而周劣捏紧拳头,转身就走。
“周劣。”
他止步。
孟迹抬眸看着逆光的他缓缓道,“去三班找找吧。”
他微微别过头,只露出侧脸,然后抬脚接着往前。
孟迹与他背向而走,她扶着墙,额颞的疼痛让她扯了扯嘴角,扶墙的手紧紧握拳。
她抬脚往前,却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随后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下去。
^^^^^^
“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个楼上推下去?”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夹克的男人戴着手套掐着一个女人的脖子把她逼到了墙上。
墙不高,女人上半身已经露在外面了。
这里是十九楼,下面是来来往往的汽车。
女人平静的出奇,“我知道你为了什么,可我不是意外死亡,你不可能拿到一分钱。”
男人的手突然捏紧,女人瞪着眼睛看他。
“徐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买这份意外保险是为的什么,你不就是为了我吗?”他松了手后退,抬眸看她,“好啊,我现在要用这钱,你自己假装失足跳下去。”
“孟壑舟,你他妈就是个人渣!疯子!阿迹那么小,谁来养,你吗?”
孟壑舟捏紧了拳头,面不改色,“你死了,我就有钱养她了。”
徐旻发疯般的朝他冲过去,扬手要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拖向十八楼。
在十八楼的楼梯口,孟壑舟低头看了眼阴暗的楼梯,他能感受到徐旻在颤抖。
徐旻眼中是无助,她还没有给女儿讲午睡前的故事,还没有和她一起去看明日的太阳。
躲在电梯里的小孟迹也在颤抖,她蜷缩在角落,闭着眼死死的捂着耳朵。
电梯在下落。
当电梯门开的时候,她跑了出去,外面天很蓝,路经的行人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