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网上关于A大打架的视频，都删了。”
“……你他妈还使唤上瘾了是吗？”
“帮不帮？”
“……操，老子帮还不行吗！”
男人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骂骂咧咧，“他妈的还以为是你他妈回心转意要他妈跟老子玩两年职业，老子还他妈纠结了一下你21岁还他妈能打几年，结果他妈的是把老子当黑客，老子他妈好歹一个电竞职业选手他妈的在你这没点尊严，操！”
盛于璟捏了捏眉心，“能不能闭嘴做事？”
“不能！”男人暴躁开口：“你他妈一个求人帮忙的态度还他妈这么差，你就不怕我他妈撂担子不干了？老子还真他妈不想……”
“你们战队是不是不行了？”
盛于璟懒得再听他啰嗦，直接打断他的话。
男人马上闭上了骂骂咧咧的嘴，问：“你他妈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战队这几年流年不利，新人进旧人出，曾经的冠军战队日渐式微，现在就剩下他这一个元老级人物，一个奶爸三个坑，现在几个投资方也有撤资的趋势，玩个屁吃鸡，玩他妈个几/把！
盛于璟毫无感情地回答：“哦，因为我准备买下来。”
“……”
男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把到了嘴边的“操”咽回了肚子里，“你想让论坛关几天？”
盛于璟想了想，“看你有让它关几天的能力。”
“……操。”
男人终于是没忍住，轻声骂了一句，又问：“那个ID‘烫死一条鱼’的小子，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
“唐斯遇？”盛于璟几乎是马上猜出了对方的目的，笑了一声，故意说：“怎么？你奶爸当上瘾，又给自己找儿子？”
“这他们不是战队缺人吗！”男人暴躁说道：“而且这小子资质不错，有打职业的潜力，本来他妈都说好了什么时候线下见个面，这臭小子他妈好像跑山上当和尚去了，联系不上！操！”
“人高考生，正备考呢。”
盛于璟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隐约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也不再和他多聊，简短结束这次通话，“行了，我女朋友洗完澡出来了，交代你的事记得做。”
说完就要挂了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她昨天过的十八岁生日，成年了。”
“……”
在对方嘴里蹦出第一个字前，盛于璟毫不留情挂掉电话。
刚好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敲响。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璟璟，你在里面吗？”
盛于璟起身，走过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就被她迎面抱住。
江萌紧紧圈着他的腰，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染了点可怜的哭腔，“刚刚去你卧室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
盛于璟低头看着她，小姑娘发顶柔软的头发还带着点湿意，发尾也还聚在一起，没被完全吹干，显然是吹头发吹到一半就着急找他。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江萌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就是怕你回学校不告诉我，我一个人害怕。”
本来她就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今晚又发生那样的事，她只要一独自待在，脑子里就一直在想着网上的那些事，那些骂她的人，那些骂她的话。
江萌抬起头，仰着脸望着盛于璟，“今天晚上，可不可以麻烦你一件事？”
“嗯，”男生帮她顺了顺脸边的头发，“什么事？”
“你陪我睡觉吧。”
“……”
盛于璟手指的动作一顿，垂眼看着她，眸色有些深。
他压着嗓子，复述了一遍：“陪你睡觉？”
江萌抹了一下红红的眼睛，“我一闭上眼就想到网上那些事，但是你在我旁边我就觉得很安全，想让你守着我睡着。”
盛于璟垂着眼瞧她，喉结滚了一下。
错了。
他才是最不安全的那个。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先把头发吹干再睡。”
盛于璟带着江萌回了侧卧，给她吹干头发，又看着她爬上床，躺进被子里，抱着娃娃，乖乖闭上眼睡觉。
他坐在旁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无奈。
谁说他没有良心？
他现在就全靠良心撑着。
靠良心，养了个女儿。
床上的小姑娘呼吸渐渐平缓绵长，盛于璟站起身，悄悄退出了房间，轻轻给她关上了门。
正准备自己也回房，忽然听到客厅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他下意识往侧卧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快步走到客厅，从江萌的书包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个“星星”符号，没标注具体的人名或称呼。
盛于璟想了想，还是帮她接起了电话，“喂？”
“……”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