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叶念想也不想地摇头，看到杜芸一脸无奈纵容，心头微跳，不待细想，已是落下两滴泪珠，还偏要低下头不让人看见，“我，我就想和爸爸一起待着……”
本来还想着这个女儿是不是有点不太懂事，但看到那两颗泪，叶长东的心说什么也硬不起来了，相反还有些暖意，自从再婚以来，念念已经很久没和他这么亲近过了。
“行吧，那你先跟着爸爸去工地上，难受了一定要说，爸爸直接给你打120。”说到后面，叶长东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叶念当然是直点头：“没问题。”大不了她和爸爸一起出车祸，也好过之后遭遇那些种种。
看她这样，叶长东更是好气又好笑，但也没再说什么，转头和杜芸说了两句，就拉着叶念出门下楼。
杜芸依旧是功夫做足，打包了点早餐直送到楼下，对叶念再三关怀。
叶念却是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躲在杜芸身后，撇嘴做揶揄状的杜菁菁。
杜菁菁并没有留意，等叶长东开车走了，就才走上前来：“妈，你对她这么好干嘛，没看到她看都不看你一眼，从早上起来也没叫你一声，就顾着对着她爸哭了，好像我们欺负了她一样！”
“小点声，”杜芸神色变淡了些，看到周围没人后，才低声说，“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更要仔细周到，像你，起来后不把东西收拾全，非得后面回去拿东西，这不就把人吵起来了。”
“才不是我，我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跟傻了一样站在房间中间，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得，”想起来，杜菁菁就不由打了个哆嗦，“妈，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吧，”杜芸没太在意，拍了拍杜菁菁的衣领，“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第3章 车祸
坐在车上，叶念假作闭目养神，认真地把上一世的今天发生的事，从头到尾给捋了捋。
因为这一天给未来的生活带来了太大的变数，所以她一直都没敢忘记。
早上她的确因为头疼感冒没能起来，按理来说，没有工作的杜芸应该是会在家里照顾她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杜芸一上午都不在家。
等到下午回来时，就只是说叶长东住院了，回来收拾点东西过去陪护。
叶念记得，当时杜芸说得很笼统，神情也没有太慌张难过，她就以为爸爸只是胃病复发，没有想太多。而她自己，因为头疼，加上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浑身虚弱无力，就继续去躺着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杜芸再次回来，看她在吃早餐，就才看不惯一般的，说她爸爸都车祸住院，以后可能会半身不遂了，她怎么还能吃得下去东西？
刚好，门大开着，旁边两户邻居正好送孩子上学或去上班，开了门要出门，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这件事就自然而然传到了叶长东耳朵里，加上之后发生的一些意外，他对叶念算是彻底失望，也没了什么感情，以至于最后，绝望到结束了生命。
虽然这件事是以杜芸的话引起的，但因为杜芸还替她说了不少好话，那时候的她，还真是丝毫不怀疑杜芸，在爸爸过世后，又只能全心全意依赖杜芸，就完全没有多想了。
可是叶念始终想不通的是，如果杜芸并不喜欢她，那么为什么在爸爸过世后，会一直带着她养着她，不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经济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明明那时候，家里负债良多，房子车子全都卖了，杜芸不得不去工作，就连杜菁菁都是三不五时要去生父那打秋风。
是她误会了，还是另有隐情？
叶念皱了皱眉，早餐的味道混合着这车里不知名的气味窜入鼻尖，让她有些反胃。
旁边的叶长东一直留意着她，趁着红灯，更是直接开口问：“念念，是不是难受？爸爸先带你去医院？”
叶念睁开了眼，推了推身上的早餐：“没，只是有点想吐。”
看出她的嫌弃，叶长东无奈一笑，把袋子拿走放到了后座，正要说话，就见已经是绿灯了，便先按下。
叶念也看着绿灯，本来没想太多，心口却突然灼痛了下，难以忍耐，她下意识伸手扯住了叶长东的衣袖：“爸——”
“嗯？”叶长东动作一顿，刚转过头要看她，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是一震。
随后就是各种碰撞声以及喇叭响，还有零零碎碎的讨论声，一条不算宽的马路上，顿时喧闹起来。
缓过神来后，车里的父女二人皆是看向了前方——只见一辆大货车不知从哪个岔路上开来，直接撞上了前方的路灯，车厢一个摆尾，甩开了几辆要过红绿灯的车。
重点是，其中一辆车刚好就在叶长东的车前面，还是辆重型车，如果叶长东跟着上去了，可能会被一同波及，说不定还会被撞上两次，后果会严重得多。
叶长东像是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倒吸了口凉气，一脸劫后余生。
第4章 新手机
不仅仅是叶长东吓了一跳，叶念亦是。
虽然出发前做好了就算出车祸也要陪着一起的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了车祸现场，还是有些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