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德眼睛里仍是血色，看不清情绪，可能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
他只是看着余晚秋，毫无起伏，也不打算回话。
余晚秋并不怕他，但还是不免皱了眉：“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恋战，在他雷劫前，你或者还有资格与他一战。”
“但之后，再跟他打就是找死。”
她的语调冷淡下来，整个人透着几分高贵和漠然。
宋成德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话，但又说不太具体，断断续续，吐字不清。
“你说什么？”余晚秋凑近了些，漫不经心地想着，这或许是他的遗言了。
宋成德微微倾身过来，声音难听且刺耳：“再，帮我……”
余晚秋沉下脸：“我已经帮你够多了！”
说完，她便要退开，打算当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等着上边两人来搭救。
但冷不防，满是裂痕的手抬起握住她白皙的手，狠狠捏住。
“你——”
与此同时，深山上空，叶念和司渊都是感觉到了，那股一瞬爆发的气息，然后立即锁定了具体方位。
但他们找到山洞里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里面只有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余晚秋，并不见宋成德。
叶念有些头疼，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能跑？
司渊倒是并不意外，再次追踪感应，道：“就在附近。”
“那先去——”叶念刚开口，就听得余晚秋痛苦的低吟了声。
还活着，但受了伤，那就是余晚秋本人了。
叶念看了余晚秋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你先去，不要让他跑了。”
司渊定定看了看她，随后一点头：“好，在这等我。”
他说完，便消失不见。
叶念这才走过去，蹲在余晚秋身边，伸手探她体内气息。
里面一片紊乱，气息很弱，近乎没有。
想着余家虽然小气，但是好歹跟余晚笙有点交情，不能见死不救。
叶念就还是拿了点回春丹药粉出来，捏着余晚秋的下颌，张开她的嘴喂了下去。
丹药很管用，不过一会，余晚秋就略微睁开了眼，苍白的脸恢复了丝红晕。
“能坐起来吗？”叶念虽然这样问着，但还是伸手扶了她一把。
余晚秋靠着石头慢慢坐起身，呼吸还是有些弱，她定定看着叶念，一双清澈眸中盛满了各种情绪和疑问，但不知从何说起。
叶念也不知道她平时有没有自主思绪，想着少说点话麻烦也小，便只是道：“你被人挟持了，我们来追人，顺便救你。”
“……谢谢。”余晚秋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
叶念吓一跳，下意识伸手去给她拍背：“你还是先别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余晚秋才缓过来，然后就试图要站起来。
叶念心里想着可别作了，便去按着她，结果手被反握住了，带着不寻常的气息。
第932章 我等了他几千年
司渊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宋成德。
他靠在一棵树边，眼睛半阖着，气息全无，身体已经裂开。
如果要说受伤，也该说是他伤得更重一些，而非余晚秋。
司渊眉心一跳，剑直接出手，穿过了宋成德的身体。
宋成德眼睛睁开了些，不甘看着他，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再也说不出口了。
剑回到司渊身上时，宋成德便碎成了许多块，落在地上化成了灰烬。
司渊随手抽了道从叶念那拿的水符，扔在了树下后，便转身离开。
水符化作流水，将那些灰烬尽数吸收，很快就干了，丝毫痕迹都不曾留下。
司渊回到山洞里，里面已经没了人影，叶念的气息，他所能感知的范围，亦是感知不到。
不过片刻，人就没了，还离得这么远，未必是真跑了。
司渊神色沉下来，眼眸漆黑，仿佛能滴出墨来。
而此时的叶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她看着周围如古镇般的建筑，努力回忆着是不是在网上看过类似的图片。
余晚秋走在前面，没有要回头看她的意思，显然是并不担心她逃跑。
要跑，也跑不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叶念便也不做无谓的挣扎，插着口袋，跟着余晚秋走。
走到一座石桥上时，余晚秋才停下了脚步，站在石栏边，看着桥下清澈溪水。
“第一次见他，便是在此处。”
叶念下意识接话：“司渊？”
余晚秋回头轻轻瞥了她一眼，带着不屑轻视嘲讽，很快又转了回去。
“若没有那次陷害，我将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我等了他几千年，终于等到了，但他身边，却没有我的位置了。”
叶念抬头看天，神色平常，随即略有些刺眼，便眨了眨眼，换了个方向看。
余晚秋说了一堆，没听叶念插话，就忍不住转过来看她，见她毫无反应，便冷笑了声。
“你觉得，你配吗？”
“嗯？”叶念回了神，这才转回视线，“关在余家石阵里的那些人，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