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大姐!我这么年轻,你眼瞎啊!”
......
这么多杂乱的声音中,一道中年男声低低传出,“我的保镖不见了。”
我看了过去,是那名企业家,他的神色严肃正经,不苟言笑,说出的话冷静地很,保镖?我立马看向了刑邪,刑邪不是在这呢?
刑邪会意,跟我解释:“是我的另一个同事,我和我同事一起过来了。”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袁野。”
我看向企业家,询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
企业家:“我被这位女士的尖叫声惊醒,发现旁边的位置空空如也,我起身张望了一下周围的人,并没有看见他人。”
“那你最后见到他时是什么时候?”
“九点,我记得我最后睡过去的时候是九点。”
“那期间有没有醒过来发现什么异常的?”
“没有,昨晚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我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
我心底渐渐有了疑惑,又问其他人,“大家昨晚有没有见过袁野?”
“没有啊,我记得我也是早早就睡了。”
“是啊,昨晚也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我经常失眠的,没想到昨晚还能在车上睡得着。”
......
大家的反馈都一致,昨晚睡得非常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巧了,我也是。
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恐怕昨晚的睡梦是被人做了手脚。
我转身,来到过道处,看向昨天那遮着黑布的窗口,忽然,我发现把手上面有一些生锈似的痕迹,记得昨天握着的时候,明明是很光滑的。
我伸出手重新握了上去,我能感受到那生锈的地方并没有刺手的触觉,我松开,张开手掌放到鼻尖,嗅了嗅,有血腥味,已经干了。
我的心里头原本不好的念头也越来越深,这辆火车太安静了,我又把手放到把手上去,欲要再次试试看能不能拉开,却突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按住了,温热的温度从手背上传来。
我扭头看向了身后之人,是刑邪。
刑邪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挂着浅浅的邪笑,笑意不明:“你想做什么?”
“袁野平白无故在我们这节车厢不见,厕所又有血迹,很明显,他出事了,既然我们车厢里找不到,那么他肯定是在其他的车厢,人不会突然消失。”
“所以,你是想去其他车厢找人?”
我觉得他在说废话,“你是袁野的同事,难道你一点也不紧张担心么?”
“同事而已,我和他不熟。”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的呼吸声清晰地可以听到,以及伴随着吐出来的气息,他像个混混,却没有混混身上的烟酒味,反而带有淡淡的清爽的洗发水的味道,很干净。
最后,他妥协了,像个无赖一样耸耸肩,“我陪你一起去。”
我收回视线,仰头看得她脖子酸,“那你松手。”
“这门不是拉不开么?”
“昨天拉不开,今天就不一定了。”
“我好像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你不怕打开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吓死你?”
“我不是胆小鬼。”
“ok!”
他的手终于放开,收了回去。
下一秒,我直接用力,“砰”地一下,门被拉开,推到了一边。
首先涌上来了一股腥味,直扑门面,一条条钢丝银光凛冽地架在空中,整齐划一,这个车厢一个座位都没有 ,空荡荡的,只有这几根钢丝,车窗也都被帘子遮住,整个车厢昏暗沉闷。
在最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团东西,看不清,但是可以确定,有东西堆放在那。
我拧眉,走上前一步,细细打量这拦在中间的钢丝,钢丝很长,很硬,也很锋利,我弯腰,越过头顶的钢丝,走到一侧的窗子处,把帘子撩开系好,瞬间,一方的空地有了光亮。
我并不害怕在角落处的东西,或者说我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了。
尸体,袁野的尸体。
空气中这么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荡的车厢里,唯一解释地通来源的便是那堆“东西”。
我把一侧的帘子都挂了起来,让光亮照射进来,最后我转过身看向角落里那堆东西,和我想的没错,是尸体,还是头和身子分离的惨烈。
“啊!!!死人了!死人了!!!!”忽而,门口有人在尖叫,是刚才那群人,他们跟了过来看,没想到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他们议论纷纷,又不敢靠近。
我看向他们,首先注意的是那名企业家,企业家神情严峻,眉头拧着形成“川”字,没有大喊大叫,没有惊恐,反倒只是意外。
我敏锐地注意到企业家还微微地松了一口气,那动作神情很明显是庆幸,他在庆幸什么?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保镖?
这点很令人怀疑,除了企业家,其他人我也一一偷偷暗中观察,可惜,都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除了刑邪。
刑邪靠在我刚才拉起帘子的窗口,斜斜地笑着看着我,双手抱臂,一点恐惧也没有,这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不过,我自己也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