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已经换上了白手套,此刻正捧着袁野的头颅,眯着眼睛全方位地端详。她的神态和刚才的不一样,脸上布满了一种隐隐的兴奋,眼神里一点羞涩胆怯也没有,有的是□□裸的眼光,毫不掩饰的渴望,仿佛看到了猎物。
这医生有些不对劲,我心下疑虑,问:“如何,有什么发现?”
卓子如的语调也变了,变得抑扬顿挫,嘲讽性十足,“致命伤在头部,他是受到头部撞击引起脑震荡而亡后,再被凶手割断脑袋,哼,现在的凶手杀人手法都如此拙劣了。”
她放下头颅,开始脱袁野的衣服。
我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恍惚,刚才那个害羞的姑娘真是眼前这个手法熟练,大胆兴奋的女人?
我不由对这个医生多了几分怀疑,试探问:“你好像有些兴奋。”
卓子如一边扒拉着尸体的衣服,一边解释:“我这人有个癖好,我喜欢解剖人体,那刀子划过肌肤的声音令我心情舒爽,这也是我的职业病。”
我心下哑然,这癖好可真够危险的。
我又问:“那你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活人下手?”
卓子如摇头,“这倒是不会,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去做,那只是我的职业病”
“我平时在家如果实在手痒,就会在超市买鸡鸭回来解剖。”
她眯了眯眸子,舔了一下红润的唇瓣,“那感觉......比人体差多了,肤质不够好,不过还是可以满足我的癖好。”
我的胃里泛起了一些恶心,按照她的话,那她家里岂不是鸡鸭屠宰场?
在她解释完后,袁野身子已经变得精光,我的目光流淌过这具身子的胸膛,然后…..就被人蒙住了眼睛。
如果不是身后的人说话,我早就忘记还有他在场。
“好了,眼前画面少儿不宜,墨墨,我们到旁边等卓医生检查就好了。”
我还未反抗,就被他强势地搂在了怀中,硬是拉扯我离开了原地,我撞进他的怀中,他的肌肉可真是硬实,我硌得慌,鼻息间全是他干净的清爽味。
我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无语道:“男人的身体构造又不是没见过。”
刑邪耍无赖,小委屈道:“可是我是你未婚夫,我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
我冷冷道:“只是一具尸体。”
心想:再说了,你是不是我未婚夫我还不清楚,我现在失忆,对于眼前所有人都表示不信任。
刑邪的口气霸气又别扭,双手打开,拦着我不让我过去:“我就不允许。”
我瞪着他半晌,眼里含着怒意,刑邪就杵着,一点也不推让,他看起来虽然是个混混痞样,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让人不容小觑的。
那眼睛幽暗深邃,藏着潜在的危险性。
我撇过脸,双手抱臂背靠车厢板,不再说话,算是被这无赖的撒娇打泼的行为给打败了,我以前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要让老天爷派这个男人来考验我的耐性。
刑邪见状,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一些,笑眯眯了起来,狭长的凤眸弯弯的。
半个小时过去。
检查完尸体的卓子如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脱下手套,整理好医疗箱,随后走到我们面前,此时的她,又变成了那个胆小害羞的姑娘。
卓子如低着头,小声道:“墨......墨小姐,我检查完了。”
我问:“你有什么发现?”
卓子如又小声道:“他的死因我方才讲了,确实是脑部撞击而亡的,看撞击的力度和出血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一个很尖锐的三角形钝器,至于他的头部和尸体分离,我看......就是那钢丝割的。”
她指了指面前一米远的钢丝。
我凝眉,朝钢丝走了过去,这车厢里共有五条钢丝架在半空中,如果凶手真的是用钢丝割喉的,一定会留下痕迹,除非,凶手把证据都消灭地一干二净。
我开始检查起钢丝来,身后的两人见状,明白了过来,也纷纷加入了阵营,帮我查看钢丝。
“这里,这个铁钉有血迹。”刑邪的声音骤然在车厢响起。
我看了过去,他半蹲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侧脸倒映他难得认真的神情,外头的光照射进来,那黑色的耳钉在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的双手在摆弄着那铁钉,白皙的手指纤细修长,还露出隐隐的青筋。
我连忙走到了他的身边,“哪里?”
刑邪对我招了招手:“铁钉不好取下,你弯下腰,来我这个角度。”
我顺着他的话,弯下身子凑近他手指在碰触的地方,在铁钉最里层,隐隐有一些黑红色的东西沾到上面,我伸出手指抹了一把,而后放到鼻尖上嗅了嗅,一丝丝的血腥味。
看来这割喉的工具应该便是这钢丝了。
第5章 chapter5
“我好像又帮了你忙,要怎么谢我?”
耳朵边传来低低哑哑的嗓音,磁性地很,还带着一些呼气,我的耳朵很敏感,一下子就痒了,我偏过头想要骂人,不想唇瓣掠过一处微凉,柔柔的触觉。
我和刑邪距离更近了,不过一个指头的距离,简直是贴着面,我的瞳孔放大着他的容颜。
刑邪竟然舔了舔自己的薄唇,眉眼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