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留情。
拿过她掉在床边的包,白晨宇正打算追出去。没拉好的拉链上,有几页纸露出一角。
他毫不绅士的取出来,越看,一张脸越沉。
就因为这份合同?
他把合同甩在床上,气呼呼地拎着包找出去。
让他奇怪的是,无比熟悉套房路线的他一路都没看见那个娇瘦的身影。他甚至出了套房,问过前台,前台说他的套房根本没出来过任何女人。
白晨宇始知她还在套房里面。
正往回走着,顺便调监控。余光中,模糊的一个突兀存在让他驻足。
白晨宇赶紧过去,一看,安瑞捂着肚子倒在一组长沙发的后面。
“安瑞!”
额头全是汗珠的安瑞已经失去意识了。
医院总有一股独特的消毒水味儿,谢芳菲穿着白大褂走到白晨宇面前,言简意赅:“她需要做阑尾炎手术,谁签字?”
“我。”白晨宇语调不容质问。
谢芳菲才不吃这一套。她故意说:“你应该知道,她不久前服过药。空腹喝过大量的酒,还经历了……晨宇,万一我救不回来她,你确定你愿意担责?”
白晨宇突然吼道:“她才不会有事!”
谢芳菲也不恼,深深瞧他两眼:“啧啧,我给她检查的时候,可看见她身上好多痕迹。你干的?”
白晨宇眸光愈见沉沉。
谢芳菲不怕死地继续说:“走心了?”
要不是看在对方拥有精湛的医术,白晨宇真想把谢芳菲扔出去。可毕竟是他有求于人,白晨宇绷着脸:“我未婚妻。”
谢芳菲饶有兴味的挑眉:“算了,不逗你了。”
谢芳菲揉了揉眉心:“我可是医生,我救人不需要先看身份。”
白晨宇缓了缓心神,才发现自己过于敏感了。他不就是信任谢芳菲的医术医德才来找来她的私人医院甚至都没告诉谢勉宁吗?
“芳菲。”
“嗯?”
“她会没事的对不对?”
谢芳菲看他那副紧张样子,不由笑他:“阑尾炎手术,切个阑尾而已,死不了人的。”
谢芳菲刚要走,白晨宇郑重嘱托:“这件事暂时别让勉宁知道。”
谢芳菲脚下的步子一顿,笑容僵在脸上。等了等,才又能绽出灿烂的笑:“我和他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白晨宇靠在冰冷的墙壁,从口袋里取了盒烟。想到是在医院,又放了回去。
谢芳菲刚回病房,安瑞正巧醒了。
得知自己需要做手术,安瑞倒是很淡定。她想的很简单,有病就治,做个阑尾炎手术的钱她还是出的起的。
谢芳菲和她说清了情况后,安瑞小心翼翼地问:“做手术之前我能打个电话吗?”
谢芳菲莞尔:“当然可以。”
安瑞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的包,忽然想到她是怎么来到医院这个问题。
“医生,谁送我来的?”
谢芳菲拿着病历本,仔细注视着白晨宇这位她从未见过的未婚妻。
“他在外面,需要我叫他进来吗?”
安瑞着实没想到那人居然还在,使劲摇头,她思忖后对谢芳菲说:“医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帮我告诉外面的人,虽然我感谢他送我过来,但我希望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他能离开。”
谢芳菲回头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立即猜到这个所谓的“未婚妻”只不过是白晨宇一厢情愿罢了。
白晨宇也有今天啊!
谢芳菲心情大好。便痛快地答应下来,等着看戏。要知道,她当初和谢勉宁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白晨宇可没少讽刺他们秀恩爱死的快。
谢芳菲倏而怔住。
可不!她和谢勉宁,可不是分开了嘛。
谢芳菲向来带着笑容的脸,忽然染上浓浓的惆怅。
就是怕颜采过度担心,想和颜采请个长假。见谢芳菲这个主治医生似乎没有离开似是在想什么,安瑞也没避着她,简单和颜采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谢芳菲站在那里想着什么想了有一会儿,在安瑞把手机放好后忽然喃喃:“他其实人不错。”
“谁?”安瑞问完后忽然反应过来,“哦。”
短暂的沉寂后,谢芳菲敛去儿女情长,专业的向安瑞叙说手术中可能出现的情况。
安瑞这个假期,一休就是一个半月。
怕自己气色不好,她进颜采办公室之前特意对着镜子补了遍口红。可一见颜采,颜采都没来的及问她的情况。
“小瑞,你回来的正好。准备准备和我去趟滨海。”
“啊?”
“有什么问题路上说。”
“行。”
进入滨海后,沿海的国道车很少。空气中浸润着湿冷,安瑞无意识捏了捏领口。
“小元,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颜采见状,对司机小元说。
“是。”
安瑞对颜采抱以感激的一笑。
公事在路上已经说完了,无非是远达的一位重要合作伙伴今天过寿辰,能被邀请参加晚宴的人非富即贵。这么好的机会,她想让安瑞能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