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人这么说,她把双手慢慢环在了自己身前,看着人道:“我知道他在休息。”
“但他是我兄长,我关心他,想进去看看,怎么了?”
对方不为所动,“千岁就寝时,身旁不许有他人。”
姜半夏微微一笑,“我不靠近他,就远远看上一眼,也不行?”
“二小姐,请不要为难属下。”
没有直接拒绝,可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却不难理解。
话说到这里,姜半夏话语一噎,她拧着眉看了眼对方,“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林天河。”
“林天河。”姜半夏呢喃着点了点头,她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倒是个好名字。”
这话说的颇有些意味深长。
林天河眼神微微一动,“谢二小姐夸赞。”
“算了。”为难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姜半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既然兄长还在休息,那我晚一些再过来看他就是了。”
她想了想吩咐道:“仔细屋子里的动静,要是有情况来人叫我。”
“是。”
看不了人,也没啥人可以和自己说话,从陆玄门前离开的姜半夏回屋之后,反倒是有些无聊了起来。
大黄还在养伤,她抽空去看了一眼,又和其玩儿一会儿,最后实在闲的无聊,索性去了六轻的屋子。
彼时六轻正在给陆玄配药,察觉到门口来人,他抬头看了过去。
“二小姐?”
六轻有些意外,作为大夫的通病,他看谁都像是病人,遂好奇的问道:“二小姐怎么来这儿了?”
“可是哪儿不适?”
姜半夏边走边笑,“来找你一定得有事?”
六轻有些糊涂了,“那二小姐这是”
一旁是椅子,姜半夏看了一眼很快坐了下去,“兄长还在休息,我没事做,来找你闲聊几句。”
“可有打扰到你?”
此处不比千岁府,为了安全着想,院子里守卫森严,没人可以和姜半夏说话,听着这个解释,六轻倒也不意外。
药差不多抓完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给姜半夏倒了杯茶水过去,“这倒没有。”
“小姐请。”
姜半夏伸手将茶水接了过来,她看了眼桌上配好的药草,有些疑惑道:“六轻大夫,你今日抓的药怎么和前几日不一样来着?”
她的原身识得一些草药,再加上姜半夏记忆还不错,前几日闲来无事又帮过六轻打下手,这会儿见桌子上的药的颜色和前几日明显不一样,遂有此一问。
没想到姜半夏看出来了,六轻笑了笑,“这份确实和之前不同。”
“你自己吃的?”
“不是。”六轻转过了身子,“这份是千岁的。”
“川穹二钱,当归五钱,神曲六分千岁昨日积了食,这些刚好能治千岁的食痛。”
前面姜半夏听着还有闲心喝口茶水,一听到食痛,她的动作顿了顿,“哈?”
“你说什么?”
姜半夏拧了拧眉,“食痛?”
“昨夜千岁和二小姐在一道吃了些东西。”
他想了想解释道:“千岁幼时脾胃不好,如今一贪嘴便容易食痛,想来昨夜和二小姐一道没想那么多,一开怀便吃多了些。”
“他”姜半夏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她有些无措的看着六轻,“他也没跟我说过这个”
“千岁不爱多言,二小姐不知道也正常。”
本是好心,结果似乎做了坏事,姜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屋外,“那他现在”
六轻开始讲草药慢慢的放进药锅中,“千岁还在休息,等千岁醒来服了此药便没事了。”
他思忖了片刻,犹豫着最后还是开了口,“千岁的身子外强内需,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六轻观千岁待二小姐十分宠溺,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
“宠溺?”姜半夏有些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笑道:“你说的是我?”
就他那每天臭脸还想法设法给她添加板子的样子,若不是顾忌着陆玄的面子,姜半夏这会儿可能会笑出声来。
看人似是不信,六轻浅浅笑了笑,“二小姐若是见过千岁如何待旁人,便不会这么讶异了。”
姜半夏一听到这,来了兴趣,“他怎么待旁人的,你给我说说。”
似乎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一想到自家千岁发怒时的样子,六轻连忙噤口,转而不好意思的冲姜半夏笑了笑,“二小姐若是好奇,可以自己观察评断,六轻只能告诉小姐,先前的话,绝不是虚言。”
绝不是虚言
姜半夏盯着人狐疑的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先前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她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对了。”
“你刚说有个不情之请,是什么?”
六轻眨了眨眼,问:“二小姐可怕千岁?”
姜半夏挑了挑眉,她没有正面回答六轻这话,反而似笑非笑反问道:“你说呢?”
六轻勾了勾自己的嘴角,“千岁的身子亏损的厉害,这段时间,必须好好将养。”他将药锅的锅盖盖了上去,“二小姐既常在千岁身旁,六轻便恳请小姐,多劝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