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潆婼目瞪口呆:“师父这么了解他啊,难怪他会看上我,不就是他老娘看我不顺眼么。”
扶叶真人眼神慈爱地摇摇头:“他确实是喜欢你的。”
祁潆婼不想说这件事,又有些忐忑地问:“那皇上呢,我觉得他不会这么痛快地叫我嫁给他小儿子。”
扶叶真人似乎是有些不舒服地轻咳两声:“这个你不用担心,陛下…之前就欠我一件事,正好要求他兑现了。”
“师父没付出什么代价吧?”祁潆婼又紧张起来。
扶叶真人摇摇头:“代价很多年前就已经付过了,此遭要求陛下兑现承诺,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
祁潆婼突然感动起来,拍拍胸脯道:“师父你放心,我和弈琛以后会好好孝敬你的!”
“咳咳咳……”
扶叶真人这次是结结实实地被呛到了。
祁潆婼拜别了扶叶真人便回了府,那邱黎还是闷声不吭地跟着她,祁潆婼也自知自己几斤几俩重,便也不拂了贺兰隐的好意。
若是祁潆薇现在还好好的估计又要大吵大叫了,可祁潆薇现在自己伤得都下不了床,估计也没什么闲心思管自己。
也不知道贺兰隐同自己父亲说了什么,回去之后祁珩一提未提祁潆薇的事情,只交代她好好准备婚事。其实豫平候府这段时间都在准备大小姐的婚事,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祁潆婼此遭才真是放了心,便专心在家里待嫁。
转眼便到了婚期,天还没亮祁潆婼就被拖了起来梳妆打扮,换上嫁衣。
祁潆婼迷迷糊糊被像木偶一样来回摆弄,任由姜嬷嬷板着一张严正不苛的脸往自己脸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的粉,然后由着喜娘给她盖上盖头。
祁潆婼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虽然对豫平候府也并不是感情多深,但此时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离开,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可婚事却由不得她伤春悲秋什么,没多大会她就被塞进了轿子,只听得外面鼓乐喧天,祁潆婼恍恍惚惚地终于清楚意识到,自己要嫁给她了。
皇家礼仪繁杂,等祁潆婼被塞进洞房,已经浑身酸痛的不行了。那些胆子大的想来闹洞房的瞥见贺兰隐寒若冰霜的脸色便也不再敢造次了,贺兰隐冷着一张脸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猛地把门一关,让本来等着来服侍的甘草艾叶都忍不住一颤。
祁潆婼立即不满地抗议起来:“我还没卸妆呢!”
她因为还盖着盖头,连带着声音也显得闷闷的。
贺兰隐嘴角一勾,轻轻走到她身边,由于喜嬷嬷都被他赶了出去,他便直接伸手掀开了她的盖头。
祁潆婼脸色一红,只见眼前的人一身红袍,衬得他那本就英姿勃发的眉眼更为深邃俊朗,他微微弯下身子,抬起她娇小的脸便轻轻落下一吻。
“别!”她慌忙捂脸,“全是粉,你快把甘草艾叶叫进来给我卸了,累死了。”
他轻轻皱皱眉,还是妥协地将房门打开,放甘草艾叶进了来,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甘草和艾叶给祁潆婼卸了脸上厚厚的粉脂,服侍着祁潆婼洗漱了一番,褪去了繁复的嫁衣。刚做完这繁杂的一系列,贺兰隐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刚刚沐浴了一番,一身月白色绸衫衬得他周身凌厉气息都少了几分,祁潆婼还从未见他穿过这么柔和的颜色,一时之间竟看得呆住。
甘草哼哼唧唧地替祁潆婼揽好长发,却还是担心自家姑娘受欺负,便一粗嗓子鼓起勇气道:“姑娘,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
贺兰隐的眼里立即射出冷光朝甘草看来。
祁潆婼吓了一跳,忙说:“不用不用,他不会欺负我的。”
甘草满脸的不信道:“是吗,姑娘你不用怕,甘草会誓死保护你的!”
艾叶手脚麻利地帮祁潆婼收拾好,忙不迭地将一脸慷慨的甘草拉了出去。
祁潆婼也换上了大红团锦琢花轻纱长袍,坐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紧张盯着自己的脚尖。尽管她和贺兰隐已经那个啥过了,但新婚之夜,她还是很紧张的。
贺兰隐不疾不徐地走过来,看了一眼眼前女子娇小的脸和低垂着的如画眉眼,顿时觉得喉头干渴起来。
他伸臂打横抱起她,将她轻软的身子放在被褥之中,她紧张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却突然停了下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何要嫁给贺兰归了吧?”
他泛着凉意的声音一字不落地钻进祁潆婼的耳朵里,让她本来紧张的心瞬间凉了一大截。
“这个...都过去了,你就不要再问了。”她支支吾吾地说。
他却轻笑着将她的乌发别到耳后:“你觉得,可能吗?”
她轻轻打了个寒颤:“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发火,这事儿就当做是过去了。”
“好。”他答应得倒是爽快。
祁潆婼便心情忐忑地将事情的经过对他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面色还算平静,便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完许久没出声,她有些不安地捅捅他:“你没生气吧?”
他却一把攥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拉向了自己怀里,祁潆婼脑袋撞上他精瘦的胸膛,顿时狠狠一痛,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向他,却见他一脸森寒,似乎丝毫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