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潇洒倜傥的背影,李贺兰简直又爱又恨,他们到底是夫妻,她就算养再多的面首,也是要与这个男人诞育子嗣的。
何况她的面首之中,哪里有人拥有季泽宇这般俊美的?何况他那股子气势,只有在战场上磨砺过的人才有。
“你站住,本宫难道还要求着你告诉你?”
季泽宇驻足,回头看了李贺兰一眼,便又举步回了屋内,在方才的玫瑰衣坐下,一言不发的静等李贺兰开口。
李贺兰黑着脸,又舍不得与季泽宇相处的机会,只得将宫中的事发经过说了出来。
季泽宇一直垂眸把玩鞭子,仿佛李贺兰的话他并没往心里去。
待李贺兰说罢,季泽宇道:“没经任何调查,人就关起来了?”
“明摆着就是她,难道母后还会冤枉她?”
季泽宇嘲讽的笑了,又道:“人被太后关起来?”
李贺兰看着季泽宇那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懑,不满的道:”怎么,驸马做什么要关心那贱人!她死她活,与你什么相干!”
季泽宇也不回答,这一次起身就走,长腿迈开,李贺兰追都追不上。
“回来!季岚你给本宫回来!”
季泽宇头也不回,可很快便走远了。
李贺兰紧握着拳,背脊紧绷肩膀紧缩咬牙切齿的看着季泽宇离开的方向,眼眶渐渐泛红。
这就是她的驸马,对她说句话便是这个态度!
她知道季泽宇是在意她养面首,可季泽宇对她那样冷淡,不肯给她半点好脸色,她贵为长公主,难道还不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季泽宇这样给她委屈受,她凭什么要忍耐!
季泽宇这厢快步离开长公主府,身侧随从看了全程,担忧的低声道:“国公爷,长公主这般会不会怀恨在心,万一她去圣上那里告上一状岂不是不好了?”
季泽宇毫不在意,冷笑了一声道:“随她。”
随从深知其中内情,自然同样看不上李贺兰水性杨花,更何况季泽宇这般优秀又骄傲的人?是以随从也不再劝了。
季泽宇翻身上了马,毛色银白犹如绸缎一般的白云亲昵的蹬踏了几步。
季泽宇温柔的摸了摸白云柔顺的鬃毛,垂眸思索片刻,随即便催马飞快离开了长公主府。
慈安宫后殿暗房。
秦宜宁抱着双臂睡的昏昏沉沉。两天了,太后只命人给她送了一次照得出人影的清粥。她饿的眼前发花,加之殿内阴冷,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又冷的一动都不想动,头重脚轻的只想睡觉。
正在这时,她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锁链开动的声响。一阵开门声后,一个身材矮小,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内侍往里头探了探头。
秦宜宁眯着眼看了看他,知道他是这些天负责给她送饭的内侍。
小内侍看过了屋里,就快步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
看清他手上捧着的被褥,秦宜宁有些惊讶。
那小内侍进来后也不与秦宜宁说话,径直先去将被褥放在临窗暖炕上,又回头快步跑出去,艰难的搬了一篓子炭进来,生了炭盆,随即将一黄铜水壶坐在炭盆上,烧了水。
做完这些,他最后从外头提了个篮子进来,篮子里放着四五个白面馒头。
秦宜宁疑惑的看着这一切,眼看小内侍放下东西就要走了,秦宜宁忙问:“公公留步,这些是?”
小内侍站住脚步,低眉顺眼的道:“不敢当王妃称呼一声公公。奴婢是奉太后的吩咐办事的。”
秦宜宁更惊讶了。太后是怎么想通的?以太后的性子,应该会在彻底杀掉她之前尽情的折磨她,可她等待了两天,非但没有人来对她用刑,反而还连被褥、炭盆都给等来了。
“太后怎会这样吩咐?”
“奴婢也不知道。”小内侍低着头,说了一句就仿佛秦宜宁是洪水猛兽,撒娇如飞的跑了。
秦宜宁疑惑的不已,起身拖着沉重的锁链走到炕沿,将被褥取下摆在了背风处挨着炭盆的地方。
谁知从被子里竟掉出了一个蓝色的小包裹。
秦宜宁忙将东西放下,将包裹捡了起来。
那小包裹里是一个小瓷盒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字迹陌生,横画上挑,字体硬瘦,一看便知字的主人性格桀骜孤冷。
那字条内容也很简单,除了说明那瓷盒里装的是活血化瘀膏,便是简短的四个字——用忍、静待。
秦宜宁疑惑的将字条翻看一番,用墨用纸都是最寻常的,找不到任何破绽。
她想不出是谁有这个能力,能让太后松口吩咐人给她送东西,还能将药膏夹带在其中送进来。但好歹这样她能过的稍微舒服一点。
秦宜宁将字条放进了燃烧着的炭盆,看着字条被火苗舔过,眨眼便消失不见,这才安心的披着被子挨着炭火一面取暖,一面给自己上药。
与此同时,李启天在御书房见了季泽宇。
第七百九十八章 成事
“你从太后那里来?”李启天揉着眉心,眼下略微泛着青色,显然这两天都没睡好。
季泽宇拱手应:“是。”
“难得。”李启天闭着眼,揉捏眉心的动作不停,拇指上的玉扳指泛着荧绿的亚光,“可是兰儿又做什么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