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更是心内郁气散去,笑的花枝乱颤,连给自己上唇妆的手指都不留神涂到了嘴角。
逄枭最喜欢看秦宜宁笑。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脸颊上的酒窝特别甜,唇角翘起,显得整个人明朗又爱娇。
逄枭只要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心里发软,身上发酥,幸而秦宜宁不是祸国殃民之人,他也不是什么昏君,可逄枭此时却是能够理解商纣王、周幽王之类的心情了。
“好宜姐儿。”逄枭上前去,将高大的身子躬成了虾米,从背后搂住了坐在绣墩上的秦宜宁,又不敢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只那么虚虚的环抱着她,“你放心,我有办法保护咱们,再不济,你还有冰糖丫头给的神药呢,不行你就撒药保护我。”
秦宜宁用手去点逄枭的额头,红着脸推他,嗔道:“好了,大热天的,你也不嫌热。”
却忘了她的手指上站着唇脂,在逄枭的脑门上点出了一个红点来。
一旁的寄云几人笑的收不住,秦宜宁看到也禁不住笑,忙拿了帕子帮他擦。
逄枭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故作凶狠的道:“你们都不许将此事外传。尤其是虎子那小子跟前。”最后一句显然是冲着冰糖说的。
寄云和纤云憋笑别的满脸通红,也不及冰糖此时脸红到了耳朵根,又不敢去与逄枭拌嘴,就只能跺脚娇嗔道:“王妃,您看他们啊。”
秦宜宁能怎么办?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商议起什么时候将冰糖嫁出去了。惹得冰糖在屋里待不住,丢下一句去看看药就跑了。
笑闹了一番,逄枭便吩咐寄云,“你待会儿就跟在王妃身边,谁叫你都不准离开,宫里若有谁对敢动王妃,你不必含糊,回头我给你撑腰。”
寄云认真的点头,“是,王爷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好生护着王妃。”
准备妥当,逄枭便与秦宜宁乘车,带上虎子和寄云,一同往皇宫方向而去。
府中的精虎卫和秦槐远身边的银面暗探,早就已经在府里设置了防卫,也在皇宫外埋伏好了接应的人手,谨防万一。
马车到了宫门前缓缓停下,秦宜宁便由逄枭扶着换成了宫里预备代步的油壁马车。
油壁车的空间小,逄枭步行跟随在马车旁,一路向前,一路低声与秦宜宁介绍着宫里各个方向都是什么建筑。
秦宜宁便撩起半边的窗帘,顺着逄枭介绍的方向往外看。
他们二人都是盛装打扮,逄枭看向撤离的眼神温柔的能融化极冷的寒冰,秦宜宁的笑容也充满幸福和满足,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幅画。
安阳长公主手里抓着纱帕站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眼中的妒恨毫不掩饰,对身边冷若冰霜的季泽宇道:“驸马也看看人家,同样都是武将出身,怎么驸马就冷的像冰。”
第五百九十一章 故人(一)
季泽宇闻言面色不变,声音低沉的淡淡道:“秦氏也不养面首,她自然值得好的对待。”
“你!”安阳长公主一瞬气的面色紫涨,驻足双手成拳瞪着男人依旧闲庭漫步一般的高挑背影,“你放肆,我是公主!”
季泽宇停下脚步,回眸看来,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哦。没看出长公主殿下除了会投胎,还会做什么。”
“放肆!”
“长公主还是息怒吧,今日太后娘娘圣寿。”
季泽宇继续快步往前走去,留下李贺兰独自一人气的胸口起伏呼吸急促。
与季泽宇这么一吵,再回神时,逄枭与秦宜宁的身影已经走近了慈安宫。
李贺兰沉着脸呵斥身旁的宫人:“还不快跟上,磨磨蹭蹭成何体统。”
宫人被训斥的满脸通红,低垂着头谨慎的跟在李贺兰的身后。
秦宜宁自然不清楚身后发生什么,此时她已经与逄枭在内侍的通传之下获准进入了慈安宫的正殿。
太后今日做寿,穿的是大红遍地金的翟衣,头戴流苏金凤冠,打扮的雍容典雅。
太后身旁坐着的中年女子同样身着浅金色翟衣,高髻上缀着凤冠,容色虽称不上美艳,却也是极为耐看的。
这便是皇后。
太后、皇后与殿内赴宴的宗亲们听到有人禀忠顺亲王到了,就连说话声都弱了几分,各自往殿门外看去。
只见一身绚紫色蟒袍,头戴紫金冠的逄枭微微弯腰,小心翼翼的扶着个身着淡蓝锦缎箭袖袄,下着深蓝长裙,大腹便便却不失韵味的孕妇缓步走了进来。
太后微笑起来。
皇后看到逄枭那样的煞胚居然不在乎纡尊降贵也要扶着自己的妻子,再看秦宜宁扶着腰挺着肚子走的小心翼翼,但依旧十分夺人眼球的娇美模样,心里的酸便泛了起来。
有些女子,就是生来好命,自己生的美貌,夫君又对她全心宠爱。
而她呢?虽然贵为皇后,可皇帝后宫中妃嫔各个都漂亮,她却已经人老珠黄,偏偏先有了身孕,在这宫中难免成了众矢之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睡觉她都恨不得睁着眼。怀着身孕还这样劳神,皇后脸上厚厚的粉都遮不住她的疲色。
再看秦宜宁,气色好,肌肤也是吹弹可破,与她的情况完全不同。
凭忠顺亲王那般宠爱,她的日子一定都很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