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过这话。
但裴行简脸上露出的微妙神色实打实让她想笑,干脆顺水推舟的点头:“是呀, 我都心疼死了。”
她一手按在左边胸口, 还轻捶两下。
裴行简几乎是绕着她走的:“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俞箴故意托着下巴:“我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自己哪儿不正常都不知道?话尾总带着个呀、呢、啊的,与刚结婚那段日子的画风大相径庭,裴行简都不敢深想其中原因,背后发冷。
算了,其实就他的魅力而言,俞箴沦陷也是情有可原。
但仔细想想,他还是不能接受。
裴行简在餐桌上恨不得隔她十万八千里远, 奈何桌子只有这么大,两人最多坐个对角。
俞箴存心逗他,将碗往裴行简的方向伸:“想吃猪肚鸡,但是夹不到。”
裴行简:“建议别吃。”
俞箴自己都牙酸:“老公~”
裴行简恶寒着脸, 赶紧用公筷夹了一筷子丢到她碗里:“赶紧闭嘴。”
俞箴悠悠叹了声:“我发现你这人真是双标,以前你太太长、太太短喊我,现如今我叫你声老公反而不行,理全让你给占了。”
裴行简没说话,没错,他确实双标。他那时候语言上调侃她,是因为知道她对自己没感觉,现在换成自己及被调侃,他生怕俞箴对自己真有感觉。
说好的合作就好好合作,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
吃完饭,俞箴到跑步机上走了会儿后抱着洗完澡的傻柴回房间,她洗漱完,一人一狗躺在床上好不惬意。俞箴撸了把墩墩的脑袋,倏地感觉手感变了,她正色看向墩墩,墩墩吐舌跟她对视:“傻崽,你怎么胖了那么多?”
墩墩耳朵上别着王婶给它弄得蝴蝶结,对俞箴发出墩言墩语:“汪汪。”
隔壁家小孩都被萌哭了。
俞箴瞬间母爱爆棚:“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没事。”
墩墩向她摇摇尾巴。
门外响起敲门声,俞箴抱着狗子下床,开门,门外站着裴行简,稀客啊。
她挑眉,哟了声。
这女人……!
裴行简忍住拔腿就走的冲动,耐着性子,环胸说:“林思倩突然提出要跟曲斓离婚,现在大家都在看笑话,曲振为这事烦的焦头烂额。”
俞箴满脸好笑,伸手戳了戳他手背:“这房产证上写着谁的名字?你怎么这么防备,我像是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裴行简往后一闪,俞箴乐得扶门大笑,他正色:“能不能说正经事。”
俞箴一手抱着狗,另一只手摸着狗头:“事就是这么个事,你不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裴行简终于露出点笑:“你行啊俞大小姐。”
俞箴嘴上谦虚:“也就那样。”
她抬头,见人还没走,故作一副认真的样子:“怎么?今晚也想一起睡是吗?”
她主动让出一条路:“来来来,别客气,进来。”
“!”
裴行简当即往后退两步,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对我图谋不轨”。
俞箴忍着笑,刹那想起什么,倚在门边问:“妈乳腺癌那事怎么样了?”
提起这件事,裴行简说:“药物控制不了。她现在李医生不见了、我也不见了,没有任何办法。”
他面露疲倦,却又无可奈何。
“那现在怎么办?”
裴行简表情淡下来:“我也想知道怎么办。”
如果原仪自己不愿意,谁都强迫不了她做任何事。
“我走了。”裴行简说。
他步子迈得很大,西裤里灌着风愈显得人清减,好像确实瘦了。
俞箴收回目光。
-
林思倩要跟曲斓离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么多年的恩爱夫妻,女方竟然突然提出要离婚,在这前两天双方还合体参加过活动,让人一时间难以接受。曲斓更加难以接受,他像疯了似的想见林思倩,林思倩根本不见他。曲振一肚子火没处发,想让哥哥清醒清醒,林思倩现在铁了心要离婚,他们能做的就是快速摆平这件事,最好抓住林思倩的把柄,让她成为过错方。
兄弟俩在这个节点上离了心,曲斓固执的认为林思倩不会离开他,整日买醉,曲振气得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自此再没见面。偏偏又拿捏不住林思倩的把柄,反而曲斓家暴一事还被渲染的人尽皆知。曲振没有办法,咬牙赔了林思倩一大笔现金,两人成功离婚时,曲振和公司都去了大半条命。
节奏公司元气大伤,上市失败,曲振一时间从新贵变成了众人眼中同情的对象。以前孙怡看在女儿裴煦的面子上,还勉强能给他好脸色看,现在装都不想装了,要求裴煦等这件事风头过了后马上跟曲振分手。
曲振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到底是哪一走错了,落到如此下场?
这件事一出,除了曲家兄弟受挫外,裴和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去,他那掏空的五千万公款还差极大头没填上,却也凭空变不出钱,又不知道找谁去说,只能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