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
路烟心里不是滋味：“你疼爱雀雀，可我不是。”她推开他，转身就走。
独孤或闪身瞬移至她跟前，步步逼近，把她困在墙角，刚才还无比虚弱的男人可能是喝了几口她的血，恢复得很是快。
他居高临下，浑身都散发着冷意：“需要我帮你回顾一下吗？”
说完，他掏出那面镜子。
随后，路烟看到了镜子里的雀雀。
画面中的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穿着浅蓝色的襦裙御剑红枫林，突然，一道红影闪过，少女身上被镀上一层金光，幻化成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路烟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幻化成鸟儿的样子，居然是一只金丝雀，她之前一直以为是麻雀来着。
金丝雀的小脚落在红衣白发的绝色少年肩上。
那少年就是独孤或。
来了，监控录像来了。
第35章
路烟听见镜子里的小金丝雀叽叽喳喳在独孤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独孤或长指指尖一点，她立刻幻化成了人。
小姑娘那张脸美得惊人，声音也清脆悦耳，黑发雪肌，虽是一脸的傲气，但看独孤或时眼神满满都是崇拜：“或儿，听闻几日前你又突破了，那你什么时候去历劫？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历情劫吗？”
独孤或拒绝：“当然不行。叫或哥哥。”
“哼！”小姑娘立刻板起脸，也不装可爱了，凶巴巴道：“那你要跟谁牵线？你是上古神尊，天道都要给你几分薄面，还不是想跟谁就跟谁，定是瞧不上我！你把真气珠给我一颗，我过一阵子就去历劫，到时候位列神位看你还轻视我。”
“不给。”独孤或拉开她，挑眉哂笑：“小屁孩。还历劫，我看你还是先学好仙术，看你御的什么剑？就这也能迷路，出去别告诉别人是我教的你。”
小姑娘折了那把剑，那剑在手心幻化成一枚簪子，“别以为年长我几万岁就了不得，论起辈分我不输给你，我娘亲好歹也是创世神尊，我仙身生得晚又不是我的错！你忘了你还要喊我娘亲一声殷姨吗？你教我仙术都是被我闹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我师父了？”
独孤或嗤笑，闲适一瞥，没搭理她。
小姑娘来劲儿了：“实不相瞒我生平最不喜师徒恋，瞧着仙山天宫那位泠祯上神，分明已经有了颜良君，还收了个小破徒弟，整日宝贝那徒弟宝贝得跟闺女似的，还口口声声说爱颜良君，可把我恶心坏了！要不是我娘亲阻拦，我就弄死那朵小白莲，让她勾引师父！还有那泠祯上神，要不是他前不久才送了我娘亲一朵雪莲，我定是要让他三百年立不起来！”
“这种拎不清的男人实在可恶，当初颜良君嫁给他的时候还一群人艳羡，说什么天作之合，我呸，真想把当年吃的灵糖吐出来。等我历劫飞升，专治各种勾引师父的混账东西！”
她叨叨絮絮骂了好一阵。
独孤或拿着她递过的发簪，动作自然地卷起她的头发，将一个小发髻固定在她脑后，又玩味地捏了个小揪揪，玩的不亦乐乎，动作温柔，语气却满是讥讽：“你如此正气，大可去仙山修仙术，来我这红枫林沾染一身戾气，当心将来没人敢跟你结成道侣。”
小姑娘眼睛一亮，突然抱住独孤或的腰，“那我嫁你！反正你这么闷，成日病弱不是吐血就是狂躁发脾气，关键是发起疯来还没人制得住你，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呀？将来突破修为迟早都是要找一位道侣双修的，明人不说暗话，我路氏雀雀喜欢你，想跟你搞道侣，嗳？或或哥哥，祖宗，或儿，你干嘛走！！回来呀！”
看到一半，独孤或收回了镜子。
路烟相当震惊，这语气这不要脸的泡男神方式，和她简直如出一辙！不是她又是谁？
“！！”暗恋老板！想搞霸道总裁爱上我！
不对，是明恋，那股不要脸的劲儿简直太有亲切感了。
我居然明恋独孤或！
我居然追求不成自己气得一头撞傻了？
我居然真的是雀雀！
路烟有点怀疑独孤或是不是给她调了个假监控，悄悄捏了个决辨别。
独孤或看破不说破，任她鉴别。
反复三次过后，结果都显示那一切是真事。
路烟大脑一片空白，时间仿佛停滞了。
她背靠着墙壁，直到背后传来一阵凉意，才缓缓抬眼，她望了独孤或许久，并不是在看他，独孤或见她看着自己出神，没打断她的思路，垂眼静静与她对视。
她一直如此，喜欢独自思考某件事，无论别人怎么跟她分析她都一脸茫然看着你，让人怀疑自己的捷径在她这是不是有什么末节问题，除非有一天她自己捋顺了，才会惊叹原来真和你说的一样啊，就会拉着你分析好一阵，话唠得不行，然后在分析中自我进步，分析到最后恍然大悟，还会傻乎乎来句“咦？你之前是不是告诉过我？我居然才想明白！”
这种又笨又呆的绕弯子方式独孤或在路烟身上见得多了，凡事点到即止，让她自己去想明白了比多费口舌强得多。
独孤或召来福娃，让这位三界最八卦的地仙给路烟讲述当年往事。这两人思路相似，更容易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