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聂聂一副得不到欣赏的受伤表情:“正常人类的思维太无趣。”
“你们外星人的思维我们地球人不懂。”
韦棋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之中,她还在惊讶于人类那跟宇宙一样浩瀚的想象力。
“我可不希望上一次街,就因为自己穿的衣服,被别人用看国宝大熊猫的眼神从头看到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当网红的。”
黎逢也觉得有点看不下去,委婉地说:“还是想一下大家都能穿的款式吧?”
又有人提议:“那男的衣服上写小哥哥,女的的衣服上写小姐姐。”
这个建议更让人无语:“气质在那里?”
黎逢觉得是时候要回归正路了,再这样子下去,一节自习结束都讨论不出什么东西,“既然班服的图案大家僵持不下,那我们先想一下到底唱什么歌吧?”
学校规定每个班级要唱两首歌,一首是校歌,另一首歌自选。
对于唱歌的曲目,大家更是叽叽喳喳议论不休,15岁的小大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大家把想唱的歌报上名来,
班上58个同学各抒己见,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堆歌名,口味之复杂,内容之广泛,唱什么都有,一时间众口难调。
为了民主,首先先在黑板上发起投票,最候角逐出三强。
前三名分别是男同学喜欢的光辉岁月。
一提出来,马上就有同学反驳,“班上有同学不会唱粤语的。”
还有女同学喜欢的稻香。
又引来一阵反对的声音。
理由是:稻香这首歌好听是好听,可是好听是一回事,能不能唱出来又是一回事,能保证全班58个人都唱在同一个调调上吗?
毕竟大家都不是专业唱歌的,没有人再反驳意味着没有人能保证,所以稻香又不了了之。
最后就只剩下“夜空中最亮的星”。
除了只看比赛不参加比赛的高三年级,高一高二年级每个年级都有1个班唱这首歌。
这首歌是有多红啊,评委会不会审美疲劳啊?
别人想唱是别人的事情,我们就是想唱这首歌。
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黎逢都不知道听谁说,想了一下,用手托着下巴:“换个歌手唱同一首歌应该也是可以的。”
最后这首歌获得了大部分同学的肯定。
最后敲定:夜空中最亮的星。
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有人去打印歌词,有人去网上搜寻合适的伴奏,有人去找老师借带USB接口的扩音器。
开始的时候有些人浑水摸鱼,滥竽充数,光动嘴皮子没有发出声音。
还有些没有记熟台词,唱歌跑调。
最过分的是男生,因为我们排练的位置旁边是篮球场,男的光顾着看打球,都不记得要干正经事。
虽然黎逢也爱打篮球,但是还是分得清什么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示意男生回神。
黎逢把大家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听到为了大声而跑调的声音,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接下来每天第9节自习和晚自修前看新闻的时间,高一高二所有的班级就很有默契的一起唱歌,整栋楼一起共鸣,顿时成了歌声的海洋。
好在高三在另一栋楼,不受干扰。
其实班里有人会才艺,例如黎逢之前在爱心义卖里面表演过街舞,纪书勤也会弹古筝,但是无论是街舞还是古筝跟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的主题相差甚远,没有办法深度融合。
一边有人在跳街舞,一边有人穿汉服在哪里弹古筝,这种混搭,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所以班里的个人才艺不能展现出来,不能不说是遗憾,就变成了只有我们班赤手空拳上阵。
为了学好指挥,黎逢在演唱之前去音乐老师那里恶补了一段时间的指挥,希望能在表演那天像模像样地指挥。
到了比赛当天下午,各班都穿着统一的衣服集中在操场。
第一个上场的班级唱的是我们之前也想唱的《光辉岁月》,15岁的学生唱着比他们的年纪大一倍的光辉岁月毫无违和感,那些经得住时间考验的经典还是会被流传下来的。
或者我们脆弱的小心灵已经被一次一次的考试打得落花流水,急需正能量来拯救。
年月把拥有变成了失去,谁不是一边失去一边得到,谁不是一边快乐一边痛苦。
少年时得到无忧无虑的快乐,却还是没有自立的能力。
青年失去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快乐,却得到了饱含胶原蛋白的皮肤,无可匹敌的健康,拥有可以用来悲春伤秋或者奋发图强的时间。
中年终于事业小有成就,开始有了积蓄,却失去青年时饱含胶原蛋白的皮肤。
老年是人生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该有的也都有了,却失去了健康。
接下来第二个班级在唱《飞得更高》,在歌曲的最后,往天空放飞五颜六色的气球,可是天公不作美,刚才还烈日当空,突然间雨就开始越下越大,被雨水打击的气球,扑棱扑棱着挣扎了几下,还是飞不起来,恰好这时,“想要飞得更高,想要飞得更高”的音乐响起。
台下的观众陆陆续续打开了伞,班里的人小声翼翼的在哪里讨论,下一个节目就是我们了,怎么轮到我们的时候雨就越下越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