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没有字,只有一副画,画上是两个穿校服的人,一个女的把一个心抛向另一个男的,男的张开双手正想把心接住,意思很明显易懂,没有半分拐弯抹角。
黎逢有点觉得不理解:韦棋这人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怎么会想起送情书?
对了,赶紧向她解释我迟到的事情。
他追上韦棋的时候,韦棋正急急忙忙往操场赶去。
黎逢心里犹豫:应该先跟她说迟到的事情,还是先跟她说情书的事情,不会是,今天她本来兴高采烈地想送我情书,谁知道我迟到,导致她生气。
“韦棋。”他喊了一声,急忙赶到她旁边。
韦棋没有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黎逢心想,真生气了。
他窜到韦棋的前面:“你听我说,今天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让你一个人扫完整个地区,下不为例。”
韦棋没有正眼看他,继续向前走。
黎逢也急了:“要不,等下周一,也让我一个人扫完整个地区,总行了吧。”
韦棋还是没有理他。
黎逢这会子没了主意:“你说句话啊。”
韦棋继续向前走。
黎逢跟在她的后面,不知怎么搭话,道歉也不行,下周一罚扫也不行,心想女生拧巴起来真的不好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已经准备升旗的操场。
接下来的一整天,韦棋照旧坐在前面,黎逢坐在后面,但是两个人不说话。
韦棋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气他迟到,气他光芒万丈,有人送情书,还是气自己的平淡无奇,反正自己弄不明白,就是生气。
她想了想自己,好像除了读书的成绩还能保持住,和字写得还不错以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技能,多才多艺,光芒万丈都离她太遥远,比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还遥远。
她更加适合做蚁群里面的工蚁,默默耕耘,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给别人添麻烦,但是别人交代她的事情她都会尽力做好。
对比黎逢,她就好像光背后的阴影,黎逢太过耀眼了。
韦棋累了一个早上,衣服后背有点湿,贴在身上不好受,特别容易犯困。
黎逢看得前面韦棋低下去的头,韦棋平时很少犯困的,还是自己的错,今天早上让她一个人扫完清洁区,太累了吧,心里过意不去,于是在后面用手拍了一下韦棋的背。
被黎逢一拍,韦棋睡意减少了不少,艰难地爬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有点儿迷糊。那几秒钟的恍惚里,她突然想起马路对面修车铺的那个年轻人,自己以后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吗?三年后自己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在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还是先不要放纵自己,做好充分准备吧。
这样想着,脑子里面的混沌就一扫而空,像是有一阵风从海边一路吹过来,吹散了眼前拔不开的迷雾。
如果是平时,她会对黎逢说声谢谢的,但是今天没有。
黎逢想着想着把那封信从抽屉里面拿出来看了一眼,以前黎逢也收到过情书,但基本上看都不看,就直接丢到垃圾筐里面。
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韦棋是真的喜欢自己吗?
韦棋这个人吧,样貌不是那种惊艳的,但是把五官凑在一起看,就会让人觉得舒服耐看,身板也瘦瘦小小的。
做事情虽然一丝不苟,有主见,但是性格冷清了一些。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招人喜爱的地方,
谁会喜欢她,
那自己又心烦气躁什么呢?
黎逢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都开口道歉了,为什么还是不搭理自己,那不是还送情书给人家了吗?
女生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弄明白的生物,海底针啊。
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把信收到书包屉里面去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想又不对,可是要是她不满意我,可以到洛哥那里告状啊,可是一直到中午放学,都没有听见洛哥叫自己到办公室的声音。
他宁愿韦棋骂他一顿,也不愿意韦棋不理他。
韦棋中午吃完饭回到宿舍,换了另一件衬衣,把上午穿过的衬衣拿到洗漱间,准备洗衣服。
袁聂聂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走到韦棋旁边:“今天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韦棋找个理由搪塞她:“段考准备到了,第一次大型考试,压力大很正常嘛。”
袁聂聂指着旁边那一小袋黑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去市场的杂货店买回来的污鸡净。”
“污鸡净是什么东西?”
“高锰酸钾,漂白衣服用的,例如衬衣,把衬衣和污鸡净丢到水里泡15分钟,再把上面的药水洗干净,焕然一新的衬衣就能闪亮登场,但是它只适合漂白本身全白的衣服,其他衣服不行,老板再三叮嘱过的。”
“真神,改天我也试试,像你这样的女生就爱倒腾这样的事情,男生就不爱干这种事情。”
说到这件事情,袁聂聂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吗?黎逢一个人买了六套校服,上次发校服的时候班里的人看见了。”
袁聂聂脸上一脸大写的八卦表情。
“买那么多干嘛?拉动经济内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