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餐桌上是韦棋最爱吃的番茄蛋和酸甜排骨。
四个人坐在桌子的四边各怀表情。
妈妈不想惹起争端,低头吃饭,菜也夹的少。
老爸坐的位置刚好可以一边看球赛,一边吃饭。
奶奶则对韦棋嘘寒问暖。
难得今晚风平浪静,韦棋则趁机多扒两口饭,趁奶奶还没有回房间之前,一个人进房间静一静。
“笃笃,笃笃。”是敲窗的声音。
是平台对面住的那户人家,也是韦棋隔壁班的同学――郭钦,他有时候会过来找韦棋,韦棋将铝合金窗户拉开。
“你这次考试怎么样?”
“还行,班里第二,你呢?”
“也还行,班里第一。”
“郭钦的成绩果然是有质量保证的免检产品。”
“彼此彼此。”
“你们学到哪里了?”
“老师上课像开飞机一样,咻的一声,理科基本上一下子上完了必修一。”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
“你不说话,但你的脸已经出卖了你,你就是藏不住事情的人。”
“有那么明显。”
“有,而且相当明显。”
“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郭钦一跃而起坐在窗台上,边晃腿边问。
“高中生的烦恼还不是老三样,家庭矛盾,学习成绩,与同学的关系。”
“等我想想,你们家的内部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考了第二也不是学习成绩的问题,那就是与同学的关系,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都有。”
“怎么回事?”
“不就是当班干惹出来的祸。”
“这事但求无悔于心。”
他看向韦棋,正好韦棋也抬眸看着郭钦,她那目光匆匆一瞥便慌乱躲开。而郭钦看她时的眼神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听到扭动门把的声音,奶奶要回房间了。
“我走了,别想那么多。”说完从窗台跳了下去,回到了对面房间里。
“好。”
韦棋恢复了看书的样子。
“雨都快飘进屋子里,把窗关上吧。”一进来,奶奶就叫韦棋将铝合金窗户关上。
韦棋起身去关窗,发现拉动的时候很难拉。
“老毛病了,铝合金变形了。” 奶奶看着那窗说。
韦棋看了自己的房子四周。
家住久了,家里的很多设施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得想办法修整了。例如,靠近阳台的木地板因为被雨水灌进过,裂了个不小的口,导致地面不平整;无法压回原样的铝合金门卡了壳,导致老开不顺;墙上的电器开关永用久了也接触不良了;柜子的门板很多都脱落,有的把手也脱落了....找装修师傅来看过,都说小打小闹不行,得整块地板撬开,整个铝合金门全换,开关周围的墙砖全部刨开,柜子也要换新的....
那师傅还没有说完,奶奶就连忙摆手。
可以想象那工程很大,家里人一听头都大了,而且装修期间也会给生活带来不方便,只好凑合着,不断的拖延,当遇到问题的时候就爆发,过几天又风平浪静,正如爸爸妈妈的婚姻一样也在残缺不全的环境中延口残喘地度日。
“关不上,就算了。”
如果奶奶能对妈妈也这样宽容,家里的矛盾就会少很多。
爸爸和妈妈可以不吵架吗?奶奶和妈妈可以不吵架吗?
不能,他们三者的矛盾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是逃避不了的事实。
虽然不理解他们天天吵有什么意思。
但这事是韦棋在旁边干着急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家里的事情乱成一团麻,学校的事情也让人十分头大,够让人烦的。
韦棋把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被子里,仿佛那样既可以抵抗寒冷,也可以抵抗人们的恶意,渐渐进入了梦乡。
从前有一个捕快,叫无患子,他出身贫寒,好不容易通过衙门的入职考试,得到了捕快的职位。作为新入职的人员。他每天第一个上班,谨小慎微,端茶倒水。当每天来报案的民众络绎不绝的时候,他不像其他油光满面的捕快一样叫苦连天,占着茅坑不拉屎。在其位,不谋其职。他一声不吭地像个老黄牛一样干活,他的破案率渐增,为这个清水衙门争了一口气。而油光满面的捕快呢,对外接受着民众的奉承,对内则是对他十分轻视,认为他抢了他们的功劳,威胁到了他们的铁饭碗。他不懂反抗,默默承受着,还是一声不吭地干活。
后来知州来巡视,一眼相中了他的才能,从此他平步青云,步步高升,从最初的默默无闻的小捕快,直到最后掌管整个衙门。
他看不惯他们好吃懒做的作风,看不惯有民众报案他们却不前去视察情况的行为,他对衙门内部大刀阔斧,肃清好吃懒做之徒,整顿衙门内部的纪律。
一个油光满面,满脸青春痘的捕快又一次叫苦连天,嚷嚷道:“前衙门头头那么多年都没有管过我们,你这个毛头小子,凭什么管我们,要不是知州大人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会让你这小子当上了头头,会让你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说完跟他一伙的几个人还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无患子看着他们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巴,别过脸去,还是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