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登录QQ马上就把自己的ID改成“莫得感情”。
然后马思邈打完球回到教室,看到袁聂聂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的最后一排,心里咯噔一下。
她在干嘛?
她平时不坐那里的呀?
她为什么独自地坐在那?
还眼神呆滞的?
托着腮帮子看什么?
无数疑问掠过他的脑袋,让人感到浑身不对劲。
袁聂聂眼睛的余光瞄到有人,用一种慢镜头的动作转过头来。
看见来人是马斯邈,继续维持着一脸受伤的表情,继续开启老僧入定模式。
整个教室里面只开着最后一盏灯,昏暗的教室变成了舞台,唯一开着的灯像追光灯一样打在袁聂聂的身上,正在上演自怨自艾的独角戏戏码,周围凝固的空气,好像在说:请给我静静。
一个好吃懒做的袁聂聂怎么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胡思乱想的“林黛玉”。
马斯邈真想跑路走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进去问问这个惊悚的人。
“你在干嘛?”黛玉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硬是把黛玉两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你不懂。”
马斯邈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打算耐心地开导她。
屁股还没有坐下来,就听到袁聂聂用半死不活的声音说:“我失恋了。”
马斯邈心想,不可能,袁聂聂天天在我的眼皮底下,她跟谁恋,我不可能不知道啊,正想问清楚,一看袁聂聂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没心情跟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什么好,讲点鸡汤吧:“其实吧,失恋是人类中经常发生的事情。”
现在说什么袁聂聂也听不下去:“可对于我来说则是天大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马斯邈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说清楚:“你们在一起过,他明确地拒绝了你。”
袁聂聂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们总共说过一句话,他估计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也没有用语言拒绝我,只是他的表现告诉了我。”
听完所谓的来龙去脉,马思邈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压根还没有开始的早恋,既然还没有开始,伤心个什么劲,真的搞不懂女孩子那针眼大的心思。
马斯邈无何奈何地摇摇头:“他既然不知道,光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伤心,那不是没事找事,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啊,有这闲情逸致的时间,不如回去背一下单词。”
要是平时,袁聂聂肯定会拽着他的脑袋看一下,然后骂他一句,“你懂个毛线。”
今天没有,不是因为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好的精气神跟他废话。
马斯邈特别希望用春风化雨感化人,但是他的好心被袁聂聂的一句话扼杀在摇篮里。
“我的心碎了,拿502也粘不住了,让我自己静一会儿。”
马斯邈真的很不好意思的在旁边再补刀:“你其实还没有恋吧。”
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就不要再用恶毒的语言刺激她了。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她从低落的情绪中拉出来,她不搭理他,他能怎么办,索性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嘱咐她“别想那么多。”
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教室里面的那个人,心想:袁聂聂,你个傻瓜,把所有的目光都注意在明明不喜欢的你的人身上,从来没有留意过身边默默关注你的人。”
等马斯邈走后,袁聂聂才留意到自己的桌面上有一张试卷,那上面的分数不看也罢,她把它直接扔到书包里。
考试考砸,早恋未遂,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好像干什么都不顺利。
袁聂聂心神不宁地走在校园里,天还下着雨,一个不留神不小心摔倒在积水的地方,整个屁股都湿透了。
“怎么情况啊,走个路都能摔个屁股。”
路上没有人,袁聂聂一个人狼狈地在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中挣扎起来。
回到宿舍,舍友都回家了,只剩下袁聂聂孤零零一个人。
扭开热水器,想洗澡,谁知道因为太晚,热水也没有了。
这时候袁聂聂的情绪也控制不住了:“怎么情况啊,连热水器都欺负我,有没有天理啊,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所有倒霉的事情都挤在一块了。”
只好换上干净的衣服在床上待了好久,回家有什么用,一天到晚被妈唠叨成绩,也是够烦人的。
周围越来越静,袁聂聂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刚踏入家门,给她的感觉不是家的温馨,而是由内而外的烦躁,爸爸上夜班,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
妈妈一看到袁聂聂,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这次考试怎么样?”
袁聂聂没有抬眼看她,随手把试卷丢给她,就“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并在里面反锁。
妈妈在外面说了一句:“袁聂聂,今天怎么回事?发那么大脾气干嘛?”
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自己都纳闷,可是当下真的忍不住。
她躺在床上认真地质问自己,是自己考得不理想,还是对求而不得的爱情所带来的挫败感,对未来生活的迷茫,看不到尽头的无边黑暗
又或许仅仅是叛逆期来了┉┉她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