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除掉，不是其他诸如扳倒、抓获之类的词汇，还不能损伤夏少城，暗含意义明显，果然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做法，只是就为了确定一个人的身份，这种做法得不偿失。
关楠说：“徐仲都不敢想的事，都被你想了，确实够大胆。”
“你怎么知道他没想，说不定他只是不敢说。”
“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关楠怕他思想持续飘远，赶紧拽回来，“我查了流火酒吧近半年的监控，跟黎森和侯宁稍有接触的人也都查了一遍，结果正让我找到一个人，似乎都这两个人都有牵扯。”
“也是流火酒吧的常客？”
“不能算，因为我确定他们碰面的地方是在酒吧背街的一条小巷。这三个人都特别小心，我怀疑他们都不用手机等通讯设备联络，而是按照约定好的频率，装成不相识的客人到流火酒吧，然后再出去到外面。”
关楠将几张照片递给李广川：“就是这个人，你看下是否见过？”
犹豫光线和角度原因，照片不是很清晰，李广川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这张脸……我有印象，我确定见过一次，是在……”他纠着眉头回忆，“好像是……”
“别好像，你慢慢想，想清楚！”
“对，是在刘盛那里。”
“刘盛？”
“准确是说是有一次刘盛打电话让我送件他的私人物品去一个地方，他当时似乎是没在嘉陵市，我按着他给的地址送去，来替刘盛取东西的人就是他。”
“你确定？”关楠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追问，“光线不好，你看清楚点。”
“的确是他，我想起来了。”李广川指着照片说，“他当时坐在车里，伸手过来拿东西的时候，我清楚看到他手背上的这个野狼图案，当时还多嘴赞了一声，只是他没怎么理我，就走了。”
“那地方在哪儿？”
“麟安山。”
关楠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瞬间收紧，他不知如何表达，甚至没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说。
他也曾经看到过这个人，在侯宁藏在硬盘里那些偷拍的照片里，这个人曾经去过一次许柚家的别墅，并且和她一起出现在画面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国庆哟，提前祝各位国庆快乐！
第94章
李广川说会尽快确定刘述辉和夏少城初次交易的地点， 让关楠回去等消息， 关楠压抑着心中纷乱与他告别，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都吞了进去。
华灯初上， 恰是一天中最拥堵的晚高峰， 各条道路车流汇聚， 车太多， 加之有红绿灯的友好阻拦， 车辆在道路上走走停停， 整条道路就像是一条双向流淌的河，后退的河水是黄色的，前进的河水是红色。
下了高架， 不远处某个建筑物个性凌厉的顶端映入眼帘， 关楠看了眼导航才确定，是上次他们逛的那间商场。
车流有序绕过那片绚烂之色，还有两天就是七夕，饶是商业街外部也都是商家铺天盖地的宣传广告，大幅直白的海报，声色俱佳的巨型LED屏，象征爱情的各类装饰， 应有尽有。
关楠在下一个路口掉头，直接开入地下停车场。
买好礼物出来，是半个多小时以后，他本以为拥堵情况会好一点， 没想到更甚。在红绿灯路口停滞的车辆，几乎占据了一半车道，有敞着车门的司机开始抱怨红绿灯停顿时间的不合理，直嚷嚷城市没有红灯交通会更好。
车速缓慢如虫爬，耳边又聒噪不断，关楠有一点烦，是那种很想大声纠正别人不当言论的鄙夷无语，秩序这东西岂是可以随意打破的？
每个人都按约定俗成的方式等待遵守，虽然会烦，难得是规整，一旦打破，或者是混乱得让人抓狂，或者就干脆死路一条。
终于从拥堵中解放出来，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关楠就接到陈渝融电话，言简意赅：“有进展，速回！”
陈渝融派去的人经过三天等待终于挂到号，因为是一般诊疗，问诊和治疗过程都跟平常医院的流程方式相类。问题出在候诊室。
光明医院的候诊室看似松散自由，服务上乘，实则有很严格的管理制度，除了需要三证合一进入，里面还按照病症的轻重程度分了等待区，尤其可能重症的患者被特殊安排，并享有优先权。
除此，里面还有个不成文，却被口口相传自行遵守的规则——保持绝对安静，严禁交头接耳。
理由也十分冠冕堂皇，要保证所有患者享受到最优质服务，犯规的处罚可以说很温和，也很“残忍”，那就是无论什么病，就算是急症，只要触犯规则，就要延期诊疗时间，少则三天，多则一周。
或者是光明医院的“高专业度、低收费”太具有诱惑性，以至就诊的人都默契遵守着没有监管，看上去也并不严厉的规则。
在里面呆了三小时的老于说：“那里面的感觉太奇怪了，我从警这么多年，没有过那种感觉，那些人就好像是从心里认定了那个规则，无条件的遵守着，比传销洗脑还厉害。我试着小声嘀咕两句，旁边两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异类，还有点同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