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怀王替公昶寻了他做先生,在旁人眼里,他便是姜昭仪母的靠山?
单只如此,或是,另有隐情?
“大人,您睡着了么?”小心翼翼动了动,她竖起耳朵,试探身后的动静。
“不曾。今日不累?可是想了?”那人搭在她腰肢的手慢慢上移,挑开她领口,探进去,揉了揉。
她身一抖,脸瞬时就红了。莫非他以为她睡不着,是主动向他寻欢?
小手啪一声摁上去,用力压住他,不叫他胡作非为。感到腰后那物件有隐隐抬头的趋势,她蹬着他小腿,借力离他远些。
昨儿才累了一宿,直到这会儿腰还酸着呢。
“妾身是想问,除了您收公昶做生,旁的,您可还有事瞒着妾身?”
他闭着的眼睛动了动,眉头微扬,语气却是四平八稳,丁点儿不叫她察觉异样。
“不想便早些歇息。说了无事。”
圣旨一事,原不该叫他知晓。她此时问起,他自然不肯承认。
怀王提早为公昶做打算,既要用他,又得防他。于是便不难猜出,那道密旨,怕是怀王给了姜昭仪,待年之后,留下个能牵制他的后手。
怀王命刘高传密旨一事,并未遮掩。由此可知,怀王是不怕他知晓。
这倒与他转手将公丹赠予的毛皮,敬献做了贡,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正所谓各怀鬼胎,心照不宣。彼此守着道底线,相安无事是最好。莫不然……怀王借姜昭仪之手,拉她入局。有朝一日他若想谋逆,必定除公昶而后快。
而她心善,待姜昭仪未必,待公昶却是全心全意,出于长辈的关爱。
怀王这一手,倒也拿捏得准——深知她在他心中,分量,非同小可。
“真没事?”
这人狡猾,且是有前科的。她再问一次,为表她态认真,骨碌碌翻一个身,脸庞正对着他,两手捧着他俊脸。
见他可恶的,不知是真不心虚,镇定得很,还是敷衍她,逃避她的追问,仍旧闭着眼。她气嘟嘟一口咬上他下巴,作势威胁,“不许骗我!”
这份机敏……有些后悔将她教得合心意。
他心头暗叹一声,趁她松了手,溢出抹轻笑。似得意,似无赖。大手又摸进她寝衣,几下便找对了地儿,满满握住她,发出声低哑的喟叹:“为夫倒是想有事。”
说罢又捏捏她,话里暧昧得很。
顷刻,她带了丝羞怒,轻踹他两脚,闷闷哼一声“没事!”
滋溜溜,背转过身,再不搭理他。
他嘴角微弯,大手固执的,握住她半边胸脯。
软绵绵,又滑又嫩。夜里不行那事儿,单只握着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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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朝露殿中。
姜昭仪抚着平摊在案上的明黄圣旨,反反复复,读了又读。
竟是越越有滋味儿。
仿佛她长久以来盼着的美梦,近在咫尺。
只需她再忍一忍,加把劲儿,便唾手可得了……
第四一二章 是为夫妻
姜昭仪的得意没能持续几天,宫里便下了诏。明年大选,王上会广纳后宫。甄选的秀女,除了世家娇娇,各县县丞可搜罗举荐貌美,且身子康健的良家女进京待选。
这却是开了大周朝的先例了。
不明白的,以为是朱家倒了,王上拔除氏族一大毒瘤,总算给寒门腾出条可上进的活路来。心思活泛点儿的,都晓得这是王上对如今后宫不甚满意,子嗣那块儿,怕是有些等不及了。
宫里要进新人这事儿,七姑娘不大关心。她满腹心思都被另一件大事儿吸引过去:也不知何时传出的风声,继左相大病后,怀王似有废黜左右丞相一职的心思,欲重开内阁。
那人这几日回府,频频往国公大人书房里走动。同行的还有一众门客,个个儿看起来都是神情肃穆,来去匆匆。
她问起来,那人便轻挑眉头,淡淡调侃,“任朝中如何变化,养阿瑗与小儿,总不是难事。”
那语气淡得仿若白开水一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枉费她一番好心。
她拍开他揉她耳垂的大手,佯怒道,“您尽管不正经,拿话来敷衍我。若有一日您丢了官职,妾身手上可还握着您私库的钥匙。到那时,便不是您养妾身母子两个,而是妾身反过来,贤惠的养您了。”
像是映衬这话,她高高抬起下巴,一个转身,撇下他,袅袅出门去叫摆饭。
他被她扔在身后,坐姿风雅,眼里盈盈溢出笑意。
叫她养着?
果真如此,他赋闲在家,能多些时候陪她、陪小儿。想想,那般光景,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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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赌气般的豪言没能成真。
年末,怀王以雷霆之势,废黜相位,京畿震动。不等各方宵小趁乱而起,那人已出人意料,顺顺当当入了内阁。官拜次辅一职,仅列保皇派老臣舟泗之下。
如此,怀王不过借口变革,架空并进一步消弱朱党一脉。趁机提拔亲信,巩固王权。与世家一系,彼此试探,谁也不敢贸贸然越过那道底线,皆小心翼翼维持着明面上的平静。
随着新令下达的,还有一道旨意。
赵国公主动递了奏疏,奏请归滬丰顾氏祖地,爵位传于世子顾衍。
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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