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唏嘘了一口气。为这个女人悲悯着、愤恨着。
清灵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十八年的流浪让她早已经习惯了各种大喜大悲，她淡定的询问者鬼姬城主：“所以，你就是石竹。我的妈妈。”清灵苦笑着，清灵在说到妈妈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那仅是一个称呼。
石竹蓦然回过身，怔怔的看着清灵。她没有说话。她把衣襟往下拉扯，露出脖子下方的那颗梅花痣。
母女二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着。她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喜还是该悲。
地下室内，空气骤然凝固。似乎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白祈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第一个打破了这种平静的让人心寒的微妙气氛。
他紧张的询问着：“城主，你说的那个人在南疆？出自名门？南疆最具名气的门派只有两个。一个是明剑山庄，还有一个是白云山庄。”
清灵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怔了一下，连忙询问着石竹。“妈妈，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不会真的是白家吧，那么，白祈，岂不成了我的哥哥？”清灵的眼神流露出担忧和无措。和清灵同样紧张的还有白祈。
石竹冷冷的说道：“孩子，你和白祈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一起。如果白祈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就活不到现在了。那个人起初是生活在南疆。当事态发生变化后，他选择去了北方。”
白祈和清灵相互看了一眼，欣慰的对视而笑。
萧默然眯着眼睛，疑惑的询问着：“是明镜？他大概是在那段时间举家迁徙到中土来的。可能是怕触景伤怀、感触颇深吧。”
石竹没有否认。
蓝虞吐槽说：“这么说，清灵是明镜的女儿。明晰的妹妹。”
碧落冷冷的说：“孽缘啊！看来白祈和明家的女儿真是有缘啊！明镜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曾经抛弃的女儿，会亲手毁了另一个女儿的姻缘吧！”
石竹惊诧的看向清灵和白祈。
清灵此刻没有说话，心情复杂。清灵十八年来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身世，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
白祈此刻呆呆的看着清灵。似乎也在为这么巧合的事感叹着。白祈心里想着：这命运已经很不错了。只要清灵不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她是谁的孩子都无所谓。即使他的父亲不同意自己和清灵在一起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就在中土，安家立业。
萧默然能体会到清灵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复杂。突然多了一个阴狠怪辟的妈妈，还有一个抛弃自己、只求名利的爸爸。虽然，清灵的表情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诧，内心肯定掀起了很大的波澜。萧默然再次质问鬼姬城主石竹，“所以，这些年你除了一直在修炼武功，你还特意成立了鬼姬城，目的就是想要壮大自己，跟�b剑山庄决战。”
木若兮淡淡的说：“你自己的感情受伤，为何要怂恿那些无辜的女孩子跟你一样，长期处在痛苦之中。你为什么要求她们杀害自己的情人。”
石竹冷冷的说：“我是在救她们。那些女孩子大多数受过情伤，她们只是想要为自己的感情报仇而已。”
清灵不解，问着：“这么说不是你怂恿她们杀人的。是她们自己的选择？那么她们为什么要服用断肠草？还有于温婉是不是在你这里？”
石竹冷冷的说道：“那些女孩宁可毁掉自己，也阻止不了她们想要复仇的强烈愿望，没有人逼迫她们服食断肠草。断肠草的危害，她们比你们知道的都清楚。于温婉，是在我这里。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父亲逼婚，准新郎沾花问柳，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她的情人竟然只是为了她家的钱财，选择和她在一起。她本是寻短见的，恰好，被我救下，加入了鬼姬城。”
第17章 地宫寻宝
所有人再次唏嘘，这些人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他们自然不能理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仇恨，才能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要选择复仇。那是一种内心万念俱灰的状态，复仇是导致她们生存下去的唯一的执念。这样的人生是不是太悲哀了。
她们都那么年轻，竟然选择如此惨烈的生活方式，难道世界上真的没有值得她们留恋的东西了吗？难道人生除了爱，就没有其他有意义值得留恋的事情吗？她们真是愚昧的太让人感到惋惜了。
清灵更是不明白，在她过去的十六年里，她有一万种放弃自己的理由，可是她选择了活下去。她始终相信，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终于，在她勇气的支配下，她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她遇到了萧默然。萧默然引领她走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说是萧默然改变了清灵的人生轨迹，一点也不为过。虽然他们之间终有一些遗憾，可是这不是清灵否定萧默然的理由。她对萧默然是感激的、尊崇的。何况，如果没有萧默然，那么她和白祈的故事将不复存在。
白祈是人人称颂的“神仙公子”，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小混混呢？是萧默然改变了他，是明月阁成就了清灵。从此她的历史被改写。
萧默然询问了那些失踪的女孩子的意见，她们并不乐意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她们并不想过一生只为男人和孩子活着的生活。她们宁可留在鬼姬城做鬼姬，也不愿意再次重新开始一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