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有个性。
鱼淼弯着唇笑得狡黠:“你猜啊。”
谢梓洲没猜,转而问:“你对别人,也会这样?”
语气清淡,却隐约压抑着什么。
像在森林深处躁动不安的野兽。危险悄无声息地弥漫开。
鱼淼后颈一凉,那种被蛇盯上的感觉又来了。
抓在谢梓洲小臂上的手力道松了松,她回答得毫无底气:“也,没有吧……”
谢梓洲:“都有谁?”
压迫感步步紧逼,鱼淼眉头无意识皱起,还真跟他数上了:“我爸妈、珂珂,还有——”剩下一个,陈烺,她犹豫了,直觉告诉她不能说。
谢梓洲这个样子,是山雨欲来。
让她想起了——当初借她校服外套挡亲戚时,还有初三收到班上男生情书时,他的反应。
但话说到一半,谢梓洲不肯放过她:“还有谁?”
鱼淼不吭声。
沉默一秒,她心一沉,似撒娇又似求饶地开口:“你别问了嘛。”
谢梓洲顿住。
鱼淼心想这么管用,再接再厉,甜甜唤:“阿洲。”
嗓音软糯得正好,明快又清甜,却不显得矫情做作。
“……”
谢梓洲像是受到极大的震撼,怔了好一阵子,闭了闭眼,低低地、长长地叹息一声。
手臂从她手里挣脱出来。
“秒秒,”他哑声,看着她的目光隐忍,“不要再对任何人这样。”
“任何人?”
“任何人,所有。”
“啊……”鱼淼抬着眼捷,带着某种试探,瞅他,“那,对你呢?”
“……”
谢梓洲下颌线条绷着,垂眸,说:“不行。”
不行。
他会疯。
鱼淼看了他两秒,收回目光,“哦”了声。
莫名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为什么他说不行就不行啊?
才不管,她就要行。
危机感悄无声息地撤回森林深处,两人站得近,鱼淼正想说点儿什么岔开这个话题,一束光突然从旁边打过来,照得人猝不及防。
鱼淼反射性眯眼,还没做出反应,一只手伸过来,挡在她眼睛边,隔绝刺目的车灯。
谢梓洲的手。
他没受到影响,处变不惊,转头看向打灯的那辆车。
车灯关掉,驾驶座下来一个人,男人关上车门,手搭在车上,姿态闲适:“还以为哪对儿小情侣在这儿腻歪,原来是你们俩。”
陈烺看向谢梓洲,挑了挑眉,笑了:“阿洲。”
谢梓洲面色一沉。
鱼淼扒下谢梓洲的手,“陈烺哥?你怎么来了?”
陈烺:“接小样儿。”
“他们在屋里呢,应该吃得差不多了,”鱼淼汇报情况,“我没买酒,你放心。”
陈烺笑:“你点餐我当然放心。”
陈烺拨通陈炀的电话,简短道:“吃完了出来,门口等你们。”
说完就挂了。
鱼淼看向谢梓洲,发觉他此时心情可能不大好。
她到现在都不是很懂为什么谢梓洲对陈烺抱着这么大的敌意。
像只护崽的豹子。
护谁,她吗?
不至于吧。
鱼淼心里悄摸猜着,那边陈炀几人从单元门里出来。
四个男人是谈笑风生着出来的,祝楚楚和他们一起。
看见谢梓洲的瞬间,五个人都像被定格了一样,齐齐噤声。
三秒后,目露惊恐。
鱼淼:“……”
就这么夸张?
祝楚楚最先回过神来,下午她才接受了爆炸的信息量,直到谢梓洲走,兄妹俩都没说上一句话。
她手指不安地搓了搓,硬着头皮叫:“哥。”
少女的声音在四个男人中间响得突兀,陈烺看了她一眼,视线一顿,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在回想什么。
祝楚楚察觉到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愣。
而后飞快别开眼。
谢梓洲看了她两秒,“嗯”一声。
至少是个回应,少女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另外四尊雕像也活过来了。
陈炀大咧咧作惊喜状:“卧槽,谢梓洲!这不是我们的——”
猴子向来跟他心有灵犀:“老伙计!”
唐晓尧上道:“好朋友!”
小熊不甘示弱:“亲兄弟!”
“……”
鱼淼心道你们在微信上可不是这逼样儿。
谢梓洲理都没理他们。
甚至看他们的眼神还十分冷。
陈炀心说我操完了。
他他妈的怎么就忘了,谢梓洲这人贼几把霸道,当初就不允许别人靠近鱼淼,碰一下鱼淼跟刨了他祖宗十八代一样。今个儿他们几个还吃饱喝足从鱼淼家里大摇大摆溜达出来,这尼玛不是找死吗?
另外三人被谢梓洲冰冷阴沉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回忆起往昔,脸色也变了。
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四人没再多哔哔,尾巴一夹火速钻上陈烺的车,企图以此增加心灵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