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也有别的怨言,司空冥夜眸光沉了沉,抓住她的手腕,“你要是同我回去,生多少我也能养。”
裴芊芊差点吐血,“生毛线!我这辈子只生一个!”
她甩开他的手冲进了厨房。
他过早的娶她要她身子,又不让她避孕,以至于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他倒好,爽够了,只管当现成的爹就行了,都没想过她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晚饭做好,裴芊芊把饭菜先端上桌,正想招呼儿子吃饭,见他在给小‘布布’穿自己的衣裳,她走了进去,想接手。
“宝,我来吧。”
“娘,你先吃饭吧,我给她弄就好。”司空南召低下头给小丫头系裤腰带。
虽说两个孩子年纪差别就两三岁,可儿子是男孩,他的衣裳穿在小丫头身上又宽又大。而这个突然降临他们家的孩子,还在那里笑得‘咯咯咯’的。
“布布,穿好了衣裳就去吃饭,一会儿记得要乖点,不许在桌上闹知道吗?”司空南召一边把她放在地上,一边认真交代。
裴芊芊再次抚额凌乱,儿子的心智比同龄孩子是要成熟些,可眼前的情况她是真的很不适应,可以说无法接受。
最让她称奇的是这捡来的小丫头一点都不怯生,见谁都笑,她见过不少孩子,自己也带过孩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的,跟家人走失了都不哭闹的。
她弯下腰把小丫头穿过的小衣裳从床边拾起,正打算拿出去洗干净,突然发现衣角上有异样。她摊开小衣裳,把衣角的那处泥给搓掉,两个用丝线绣出的字清晰的出现在她眼中。
芷晴?
这小丫头叫芷晴么?
这套衣物小丫头穿着很合身,不像是借的。是谁把名字绣在她衣物上的?难道是她父母?
看着手中质地极好的衣料,她是真迷惑了。这小丫头是怎么到落霞谷的?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那一定还有她的家人才对。
“宝啊。”她回头看向儿子,见他正把小丫头往桌上抱。
“娘,怎么了?”司空南召头也没回头,注意力都在‘媳妇’身上,像个小大人一样给‘媳妇’盛饭,拿勺子。
“你见到布布的时候没发现其他人吗?”
“没有啊。”司空南召这才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她,“娘,就在我们出谷的那个路口树林里,我见到布布的时候就她一个人,我还朝附近喊了好久,都没人理我。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里,所以才把她带回来。”
“哦。”看着儿子给‘媳妇’夹菜喂食,她眼抽的拿着衣物往外走。
院坝里,某个男人面朝篱笆外站着,看不到他的神色,但那修长挺拔的身姿在这贫瘠落后的地方,宛如天神般降临,要多醒目就有多醒目。
六年了,他那身阴沉冷冽的气息没变,唯一有点变化的是岁月给他的男性魅力增添了不少成熟,比当年的他更吸引人的目光。
她正要去水缸那边,男人突然背对着她开口,“她是曼罗国的人,告诉南召,捡着她回来就算了,别到处声张。”
裴芊芊朝他走过去,皱紧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司空冥夜背着手转过身,眸光有些沉,“她手上的胎记并非生来就有,而是家族在她出生时烙下的。此女身份不低,好生养着,以后兴许能有助于我们。”
裴芊芊更是疑惑又惊讶,扭头频频朝堂屋看去,“那她怎么一个人来落霞谷?还是跨国界来的。”
司空冥夜轻道,“我已让启风去树林打探了,等他回来兴许能告诉我们一些事。”
裴芊芊很好奇,可是碍于儿子对那丫头的喜爱,她又不想太声张。司空冥夜说这小丫头身份不简单,他越是这么说她心里越是不安,总觉得还有更大的意外。
抿了抿唇,她也轻道,“回屋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她走向大水缸,舀了些清水在盆里,把小丫头的衣物先浸泡在里面。
司空冥夜没进屋,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打水洗衣的动作。
裴芊芊刚蹲下身就听他在身后说道,“把这些都交给冷凌去做吧。”
她回头没好气的道,“我有手有脚的干嘛要麻烦别人?更何况这是我家的事,用得着你来操心?”
司空冥夜俊脸一黑,眸底寒气笼罩,“你真要同我断绝夫妻情分?”
裴芊芊低下头,不是不敢肯定的回答,而是她知道自己说出口后会造成的影响。这是南赢城,包括这落霞谷都是封地管辖的范围,说白了这都是他的地盘。
司空冥夜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直朝堂屋而去,“去吃饭!”
裴芊芊一直低着头。当着孩子的面她是真不想吵架,只能默默祈祷这大爷赶紧离开。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每次都能击败她——
晚上,她洗完衣物,司空南召正在逗小媳妇玩,把他玩过的东西都摆在堂屋地上,小丫头一边‘布布’的叫着,一边笑得‘咯咯咯’的。
除了把玩具给她玩,司空南召还时时刻刻盯着她、提醒她不要放嘴里咬,“布布,快放下,这是玩的,不是吃的。你刚才吃饱呢,怎么又饿了?”
他的那些玩具也不值钱,这年代能有什么玩具可玩,就是孩子们平时捡的一些贝壳、鹅卵石,还有打鸟用的弹弓,自己手作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