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研笑眯眯道:“我们之前那么辛苦,可耶律洪基都没看见,太可惜了。现下他正好回来了,正是大好时机。”
赵渝不用多思量,便点头同意:“只是怎样让他看见,又要象真的一样,我们还得好好筹划下。”
莫研扭头看向苏醉:“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苏醉俯身将乌龟包起,看也不看她们道:“你们女人家争宠的事,我可不懂。”
闻言,赵渝心头一涩,还未开口,便听莫研怒道:“你说什么呢,公主要不是为了大宋,用得着嫁给那个耶律洪基吗!……”
“小七!”赵渝喝住她,淡淡道,“我所做之事,不必对别人解释。……我们出来也久了,回去吧。”
苏醉说出口后,已然深悔于心,暗恨自己明知她身不由己,又何必要说出这种话来讥讽于她。可他不知道为何,看着她为了耶律洪基忙来忙去,就是忍不住……
“这只乌龟就先藏到我帐中,到时候再拿出来。”莫研还是气恼,自苏醉手中将乌龟拿到自己马鞍上放置好。
赵渝微微笑了笑:“也好,你好生养着。”
苏醉再无多话,扶了赵渝上马,便一路沉默着回了营。
这日晚,榻上莫研翻来覆去睡不着,榻下被圈起来的乌龟亦不安分地爬来爬去,时而还挠着地毯沙沙做响。
直过了三更天,外头已是寂静无声,这时才有个人影悄然无息地闪进来。
“大哥……”
莫研低低地欢喜唤道,笑颜如花,纵体入怀。
软语温香满怀,纵然本想责她怎能如此大意,万一来者不是自己又怎办,展昭却也说不出口,搂紧她柔声问道:“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今天还和公主……”莫研才说到一半,即被展昭打断。
“榻下有人?”他听见那乌龟挠地毯的动静,心下一紧。
莫研忙道:“不是不是,是我养了头乌龟在底下,你可别说出去。”
展昭闻言哭笑不得,奇道:“你养乌龟做什么?”
“是替公主养的,此事说来话长,大哥你坐下我慢慢同你说。”莫研拉了展昭在榻上坐了,果然把事情原委慢慢说给他听。
展昭听罢,沉吟良久,问道:“耶律洪基甚少单独出行,身边总会跟着不少侍卫。你方才所说要作戏之事,定要思量妥当,不着痕迹才行,否则就算他看不出,他身边的人看了出去,岂非前功尽弃。”
莫研自信满满:“公主是真的有病在身,又不是装的,只要让耶律洪基觉得公主是为了他而病得就成了。只要公主演得象,这事,任谁也瞧不出破绽来。”
“你们还是得小心,耶律洪基……”展昭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把耶律洪基身边那个女子的事情告诉她,转念又想到莫研也见过方夫人,以她的记性,到时肯定一眼就觉得诧异。他思前想后,稳妥起见,还是得先告诉她为好。
因不敢点灯,且今夜无星无月,帐内几乎是漆黑一片,展昭不说话的这会儿,莫研瞧不清他的模样,也不敢碰他易容过的脸,只得把脸贴到他颈窝处,蹭了又蹭,蹭了又蹭……
“小七……”
她的发梢就在他鼻端轻扫,弄得他直痒痒,忍不住笑唤道。
“大哥,你身上真暖和。”她索性把手也探了进去,触到温暖结实的胸膛,满足地叹了口气。
知她怕冷,展昭拉起旁边的锦衾,将她密密盖上,也一并盖到自己身上。
莫研舒服地缩了缩身子,贴他贴得更紧了些,倦意一阵阵袭来,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小七,你先别睡着,我有件要紧事得告诉你。”展昭在她耳边道。
“大哥,你说便是,我听着。”
“好,你千万要记清楚了。”
“嗯。”
“耶律洪基身边的侍卫中有一名女子,她的长相和你三年前见过的绣庄老板娘方夫人非常相似。这个人的来路我还未查清楚,但很可疑,她可能也会用毒,你一定要小心。”
他说完后,许久都未听见莫研出声,还以为她当真睡着了,便轻轻摇了摇她:“小七,醒醒……”
“大哥,”莫研这才开口,声音冷静,清醒无比,“三年前,你中毒就是被她害的么?”
“不是,你莫要自己瞎想。”展昭道。
“三年前,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结果……”莫研咬咬嘴唇,“现在,你还是不预备要告诉我么?难道,你就那么看不起我,觉得我帮不上你一点忙?”
“不是……只是我不愿你卷入这事里。”
莫研低低叹了口气:“大哥,水里也好,火里也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三年,我为何要留在开封府,因为我觉得那里处处都有你的痕迹。包大人、公孙先生,他们是日日与你说话的人。我与他们说话时,常常会想,大哥你也是这般同他们说话。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他们是日日与你办差的人,我与他们办差时,常常会想,大哥你也是这般同他们一起办差……”
听着她静静地叙述,展昭心中酸楚,喉头哽咽道:“小七,莫在说下去,我懂了。”
莫研停了口:“……真的?”
“嗯。”他的头抵着她的,“以后,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咱们都在一起,谁也莫去受那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