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礼部尚书家的嫡长女秦雪月,向来高高在上,被人捧惯了,也从不会将庶女放在眼里。
顾长乐皱了皱眉,看向秦雪月。
“据我所知,秦府也是有庶出子女的,照秦大姑娘的意思,秦尚书的血脉是下贱东西?”
秦雪月一愣,反应过来便咬牙切齿的看着顾长绵。
“我说的是她,关我秦府什么事!”
顾长乐板起了脸,语气有些不善的道。
“秦大姑娘这是说我爹爹的血脉是下贱东西?还是说,秦大姑娘是觉得你秦尚书府的庶出姑娘要比我国公府的庶出姑娘来的尊贵些?”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秦雪月,在场的哪个都不笨,自然都能听这言下之意,就算是庶出,那也得看是哪里出来的,国公爷官至一品,又得陛下青睐,顾大姑娘及笄后便要入主中宫,国公爷便是国丈。
就算秦府乃二品尚书府,在华阳已是翘楚,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如日中天的国公府。
说国公爷的血脉是下贱东西,那可是连顾家几个嫡女嫡子一起骂了,顾长乐与陛下有婚约,这就连带着陛下也被骂进去了。
秦雪月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顾大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我说的是顾长绵,何时扯上了国公爷,顾大姑娘可不要胡乱瞎扯。”
顾长乐凉凉看了她一眼。
“难道秦大姑娘觉得五妹妹不是我父亲的血脉。”
秦雪月一惊,脸上难掩仓皇之色,这顶帽子一下来,她的名声可就全完了,一个姑娘家,妄议后宅之事,还是国公府的,今后,哪个勋贵之家还敢娶她!
秦雪月恨恨的盯着顾长乐,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可是她不敢,在这华阳只有顾长乐,她不敢与她正面冲突。
“顾大姑娘误会了,雪月没有这个意思。”
秦雪月并不愚笨,今日若不息事宁人,将这事儿盖下去,任由顾长乐回去在顾国公爷面前说几句,那她可就全完了。
她是看不惯顾长绵,但顾长乐她不想惹。
刘毓一向以秦雪月马首是瞻,见秦雪月吃了哑巴亏认怂,心下更不好受了。
“顾大姑娘,为了一个庶女与秦府为敌,值得吗?”
秦雪月转头看向刘毓,瞪了她一眼,当真是个没脑子的,自己蠢笨还得拖上她!
顾长乐冲着秦雪月甜甜的笑了笑,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秦大姑娘,可是代表了秦尚书要与我为敌?”
秦雪月再次瞪了刘毓一眼,才道。
“顾大姑娘,雪月不能代表秦府,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庶女与要顾大姑娘为敌。”
刘毓被秦雪月瞪了两次,便低了头不敢再说话。
顾长乐眼看夫子就要进门,悠悠的道。
“五妹妹虽是庶女,但也是国公府的庶女,是父亲的亲生血脉,我既带了她来这里,便不是让她来处处受欺负,各位好自为之。”
此时一众人心里有了计较,看来顾大姑娘这是要特意给顾长绵做面子,就算是庶女,可只要是从林氏学院结业出去的,将来说亲事也会被人高看一眼,稍微有点出息都不会再是与人为妾。
也不知,这个庶女到底哪里入了顾长乐的眼。
顾长乐的话落,夫子便进了门,夫子姓林,是出自林氏旁支,在林氏学院极为威望。
刚刚顾长乐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他瞟了一眼端坐在顾长乐身边的顾长绵。
虽然看起来小心翼翼,但身上倒是没有庶女的那股小家子气。
“上课了。”
“夫子好。”
不论是多么尊贵的身份,对待夫子都要敬重三分,绕是刘毓嚣张跋扈,也不敢惹了夫子生气,更何况还是最有威望的林夫子,若得了林夫子一句夸奖或是斥责,那后果都是极为严重的,所以这节课上没人再敢生是非,毕恭毕敬的互相认识自我介绍。
下课了后,刘毓恨恨的盯着顾长绵,想从她的身上找些错处发难好扳回一局。
机会很快就来了,顾长乐瞧着门外正朝她招手的小少年,唇角微微勾起,起身便走了出去,学院上课是男女分开的,林九卿与她们并不在一个大院。
“嬣表姐。”
“九卿。”
少年正是林氏嫡幼子林九卿,他比顾长乐小了一岁,自小便很喜欢顾长乐,也常去国公府寻顾长乐。
“嬣表姐,听说你落水了,现在如何了?我本要来看你的,可是正缝祖母生病,便没来看你,嬣表姐不会怪我吧。”
顾长乐皱了眉。
“外祖母生病了?”
林九卿点点头。
“嗯,祖母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近几日要好些了。”
前世好像也是后来听林九卿说过,这世重生一连串的事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下学后便去看看外祖母。”
谁知林九卿摇了摇头道。
“祖母特地吩咐了,让嬣表姐休息日再过去。”
“祖母说,身子还没好利索,免得过了病气给嬣表姐。”
顾长乐眼眶一热,这都是她的亲人啊,疼她爱她,事事为她着想,她却自私的将他们抛下远去硕原,甚至没有留下只字片语,那时,他们又该是何等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