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唰的一下甩了鞭子:“这是真实案例。”
那人低声轻笑,还是不相信。教官正要发作,她扬手作了个手势:“我来告诉他。”
沙小弦在康明已经远近闻名,她这一说,冷漠的气场使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社会上有这样的一种人,头脑灵活强于心算,准备做单买卖时一定要精确算好各种细节。比如他想抢钱,他会像这个老主管一样,先去发展一个不起眼的同伙——运钞车司机。事成之后,他有足够的理由让司机闭口,而且让我们也只能猜测,没有一点证据。”
“真有这样的人?”
“绝对有。银行家的头脑最厉害。”
例行下课时间,总机转达讯息唧唧喳喳:“沙宝,贵宾室来了个帅哥点名找你啊。天哪,他对阿米笑了一下,阿米现在还发头晕,要我来打听他到底是谁。”
沙小弦不置可否地摘掉耳机,缓步走进接待室。
白寒正身坐在沙发里,穿了身暗格条纹西服,风度气势不凡。沙发后背手站着两名手下,面容沉敛,见她进来,微微躬身示意,扭开门锁离开。
“干什么?”
沙小弦落座对面,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绿茶,眉目不动,喝了一大口。
“沙宝,好久不见。”白寒笑着说。一旦笑开,那种刻意维持的文雅马上消失不见,只剩了痞子的味道。
“说重点。”黑色制服衣袖冷淡一顿,放下了玻璃杯。
白寒仔细凝视她的脸。雪白的肤色,如墨的瞳仁,短短四十天,她的容貌越长越美,剔除出狱时的枯涩,逐渐形成一张波澜不惊、五官深邃的脸。
“我和杨先生有约定。”他使用了一个正式的称呼,说得迟缓,“公平竞争。”
“和我无关。”
“沙宝,我一直在想你。”
白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琥珀色的眼珠盯着她一眨不眨,攫取令他饱尝相思的容颜。沙小弦抬起眼睑静静地瞅着他,不说话。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嫁给我好吗?”他蹲下身,诚恳地请求。
温柔之色倾注在整张脸上,眼底的深情不假。
“你好好对待盈盈,我两不可能。”她冷淡地下了宣判,起身,越过他朝另一侧走。
白寒猛然站起,两臂张合,狠狠地抱住了沙小弦后背:“沙宝,沙宝,哥只给我这一次机会,最后的机会了,下次换成他进驻港旗,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到时候我更没胜算……沙宝,我舍不得你啊。”男人的声音闷在她脖颈处,含糊不清,“我从二十岁就认识了你,打过闹过,早把你当成了我的一部分。想到以后你要嫁给别人,我就跟掉了魂一样。”
“白寒,你为什么听杨散的话?”沙小弦冷静地问了一句,“因为他扶植起了你的势力?”
白寒紧紧地抱着她,摩挲嘴唇:“他是我哥,我佩服他的脑子,听他安排习惯了。”
沙小弦拐起手肘撞击,冷冷挣脱:“还没内幕了?”
白寒再扑:“不准走……想知道什么,嫁给我都告诉你。”
手臂力度强大,又开始纠缠不放。沙小弦使用身法左挣右脱,难得叹了口气:“白寒,盈盈适合你,你回去找她。”
“我已经拒绝她了!我只要你!”白寒恼怒地大叫,贲张的臂力像是蓄势欲搏的豹子,烦躁、低扰不停。他拼起蛮劲,掀翻沙小弦的身子,把她按在沙发上恶狠狠地扑吻。沙小弦和他对阵经验丰富,看到局势濒临失控,直接上拳头。
两人缩在沙发角角斗,火爆激烈,有如困兽。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沙小弦一记肘劈,将身上的男人撞落地面,呸了一口:“再乱搞废了你。”
白寒慢慢站起身,侧指抹干嘴角血迹:“还没和宝贝上|床,不算乱搞。”
她跳过去又是一顿好揍,直到有人敲门,提醒她回去上课的声音响起。
下午六点,沙小弦来到附楼二层,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冷双成,吃饭。”
冷双成的格子间在最里面,白色挡板上冒出一点资料夹,看不见人影。“马上就好。”声音遥遥传了过来,“等我把简报整理下。”
她的办公文具及座位都是沙小弦当日一手安排的,二楼的同事都认得这对双生子。看见沙小弦挨着门边坐下,有个助理妹妹冲了过来,摇手臂:“沙宝,下午走的那位帅哥叫什么?”
“白寒。”
“脸上挂了彩。”
“不小心撞的。”
小妹妹喋喋不休,全然不信沙小弦说辞,致力打探**。冷双成换好衣服出来,用一袋糖果哄走了小麻雀,和沙小弦并肩朝外走:“你为什么要打他呢?”
沙小弦面色沉静,却突然说:“我相信我的感觉。”
“什么意思?”
“七年后再见白寒,他的眼睛总是躲闪,肯定有话不敢说。我一直都相信他,掏不到什么真心话,干脆打他出气。”
冷双成愕然侧头:“沙宝,你的理论真是剽悍。”沙小弦冷淡地扯扯嘴角,算是默认。
一辆蓝色私家车无声无息滑出两人视线外,在前面几米停下了车身。康太按下半窗,精致的淡妆脸从空隙处透出来:“两位去哪里?”
沙小弦不说话,冷双成连忙低身回应:“康太忙吧,我们去前面饼屋买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