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是弘述而不是福云,翊坤宫里头的人都懂,倒是没人多说什么。
胤禛晚上过来,听年世兰提起此事,还有些哭笑不得。
“感情咱们这几个孩子,都是生了给皇额娘解闷的?”
年世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实在是不想跟他多说话,这人的嘴啊,永远说不出什么讨人喜欢的话来!
“这次中秋节,你准备在哪儿办?”
自从皇后走了之后,宫里头大大小小的节日便都是由年世兰请示了太后之后做主操持,只不过她本人不是很喜欢这种生活就是了。
“好好的,您说这个干什么,照着往年的定例来呗,您也知道的,我实在是不愿意弄这些。”
年世兰这个人,说得好听些是不贪恋权势,可是说的难听些,她就是懒,因此才不爱管这些事情,胤禛虽然也知道,可是该给她的权利却一点没少,大不了私底下他多帮着些就是了。
“那陈家?”
往年因为弘曦的关系,陈家总能破例进宫,可是今年弘曦同陈家早就没了关系,因此若是按照常理来讲,陈家自然是没有入宫的资格。
年世兰虽然能够不迁怒陈家,可却并不代表在陈家的姑娘伤害了弘曦之后,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将人给接进来过节,虽然福嘉帮着弘曦出了口气,可是在当娘的心里,这些伤害是抹不去的。
“陈家的官位不够,便算了吧。”
胤禛知道她还在介怀当初陈家姑娘对弘曦的态度,倒是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
而此刻的陈家。
陈大受从下了朝就开始长吁短叹,陈夫人还以为他在朝上出了什么岔子,一张脸都吓得煞白。
“老爷,您不是在朝堂上被皇上给难为了吧?”
自从陈家姑娘将皇家的亲事给搅和散了之后,陈夫人就时常的担心皇上会因为恼羞成怒而迁怒于陈大受,索性这些日子来,宫里头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她心里头才稍微平静了些,只是今儿个陈大受自从出了宫,心情明显的就不太好,故而陈夫人才有此一问。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是在发愁今年那些同僚人家都收到了帖子,唯有我没有,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陈夫人听了,倒是松了口气。
“妾身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宫里头宴请向来都是皇贵妃负责的,头两年咱们能去,那都是托了六阿哥的福气,如今咱们妹妹同人家早就没了关系,您又没有位列三品,皇家不请咱们实属正常啊。”
真要是说起来,年世兰不请她们反而让她松了口气呢。
陈大受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想通里头的关节之后,他的心里头便更加难受了。
七阿哥多好的人啊,温文尔雅,又是皇贵妃那样的人教育出来的,妹妹嫁给他不知道有多享福,结果的,好好地婚事就这么没了,为的还是个不成器的男人。
“你那个表弟,怎么样了?”
当初陈家姑娘和那位表哥决裂之后,那人可没少来陈家纠缠,他的家境本就不好,平日里多亏了陈大受的救济才能在外头有了些声望,眼下陈家将这些都给断了,他怎能甘心?
“听说是回老家了,说起来也奇怪,我去跟他邻居打听了,说他走的格外的匆忙,就像是被什么吓退了一样。”
陈大受也只是好奇,可是陈夫人听了,却不这样想。
女人的心思本就细些,更何况是陈夫人这样跟着在官场上浸淫的人,只是略一思索,她的心里头就已经有了答案,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都忍不住跳了跳。
陈家这边因为入宫的帖子整晚难以入睡。
宫里头,年世兰却是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等她睡醒的时候,外头的天色都已经很亮了,春浓就守在塌旁边绣着什么,年世兰瞧着像个荷包似的。
瞧见她醒过来,春浓连忙放下绣篓子伺候她梳洗。
年世兰今儿个不准备出门,因此便求着春浓给她打扮的简单些,头发只是梳成了最简单的小二把头,身上也是一身天水碧的宫装,除了这些,身上一点首饰都没有,瞧着素净极了。
春浓觉着有些简朴,年世兰却十分的满意。
她觉得这样清清爽爽的就很好,又不用出门见人,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饭厅里头早膳早就摆好了,年世兰这边刚刚落座,春福就进来禀告,说是太子妃来了。
年世兰连忙让人迎进来,富察氏今儿个穿的也十分的素淡,脸上分明脂粉未涂,可是瞧着却十分的明艳动人,比刚进宫的时候都要美上几分。
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整个人都还是那样娇娇小小的,瞧着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保护的心思。
“佩佩,快过来坐下,走了这么一路肚子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富察氏这一胎胎相很好,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因此听了年世兰的话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年世兰这才放心,命着春浓给她添了一副碗筷,让她陪着自己再吃些。
自从有喜之后,富察氏的胃口倒真的比从前好了太多,因此虽然来之前已经用过了,可是这却并不影响她又喝了两碗汤。
索性年世兰口味清淡,富察氏喝着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