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试一试。”芙蕾雅痛苦地说,“我期盼了、寻找了一千年的兄弟,不能就这么困在那里被祸髅折磨。”
“科尔和以利亚是安全的,我保证!”看到芙蕾雅质疑的眼神,薇娅急忙解释,“你拧断我脖子之后,我进入了玉镯的空间,制服了恶灵,唤醒了他们。相信我,他们真的安全了。”
芙蕾雅用来伪装的狠毒面具顷刻破碎,暴露了她本真的娇容。泪珠夺眶而出。她握刀的手不住地颤抖。
薇娅着急唤醒戴维娜,可眼下芙蕾雅已经失去理智,这大姐要是一怒之下砍断她的手……想到这,薇娅心里直发毛,下定决心,必须先说服芙蕾雅。
薇娅小心翼翼地将芙蕾雅手里的匕首抽出来,扔到墙角。她扶着芙蕾雅,和她一起站起来,而后握住她的肩,柔声细语地说:“芙蕾雅,我知道你最珍视的就是这些历尽千辛才找回来的亲人。作为这家的大姐,你还是家里唯一会魔法的巫师。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独自一人扛起永无止境的重担,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现在请你相信我,我真心实意地想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久违的姐姐就躺在隔壁,像霍普一样生死未卜,等着亲人去营救。科尔说,我的血能净化霍普,我的泪还能唤醒她们。”
芙蕾雅疑惑地看着她,眼泪还是不住地流。
薇娅扶着她一起坐到沙发上。她把科尔说的事情和盘托出讲给芙蕾雅,并说明自己已经制服了祸髅的地魂。
芙蕾雅倾听的时候,心绪渐渐平稳。
薇娅讲完,握住芙蕾雅搭在膝头的手,坚定不移地说:“我把我能做的、做不到的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因为我相信,咱们是一个战线上的战友。咱们必须信任彼此,相互扶持,才能战胜祸髅。”
芙蕾雅没有回应,而是抽出手去抹脸上的泪痕。
薇娅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以为自己没能说服芙蕾雅,而感到失落。
然而顷刻后,芙蕾雅低下头,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薇娅手腕上的镣铐,随手放到茶几上。
结盟成功。
薇娅感到欣慰,芙蕾雅不像她一直伪装的那样冷酷。
芙蕾雅要求和薇娅连接,她要亲自向科尔问清楚:祸髅的命魂去哪了?如何镇住天魂别让它逃走?如何消灭三个灵魂?
这时,克劳斯高亢的声音从楼下院子里传来,“丽贝卡!丽贝卡!芙蕾雅!”
薇娅和芙蕾雅蹭地站起来,一前一后奔向门外,在走廊上碰到约书亚。他从隔壁房间走出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起跑下楼。
丽贝卡责备道:“见鬼!尼克,你嚷什么?”转瞬间她又惊呼,“天啊!你们三个!这是……文森特!”
薇娅扶着二楼走廊的栏杆,往下看,大惊失色。
克劳斯七窍流血,前胸后背也都是血,就像从战场的血坑中跑出来的逃兵,惨不忍睹。他和马塞尔架着文森特,走到院子中央。
马塞尔还好,没有那么狼狈。可文森特耷拉着脑袋,胸前都是血。
“怎么会这样?”芙蕾雅边跑边问,声音颤抖。
克劳斯放开文森特,抬头看着薇娅,紧缩的眉头稍稍展开。
丽贝卡帮着马塞尔把文森特平放在地上,她也焦急地询问:“该死的!到底怎么了?”
马塞尔站起来,心有余悸地说:“约翰打伤了文森特,带着那伙巫师逃走了。”
丽贝卡尖刻地说:“你们没消灭敌人,反倒中了埋伏。”
此时,薇娅和芙蕾雅已经跑到楼下。芙蕾雅直奔文森特,俯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薇娅听到是她爸爸打伤了文森特,瞬间僵化在楼梯口,胆怯地看着文森特的身体,不住地祈祷上帝让文森特活下来。
马塞尔看了看薇娅,接着说:“他们早就破除了结界,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们一到,就被他们按在地上。约翰划破了克劳斯的脖子,用金钵接了血。我看到那个钵里原本有一滩血。约翰接够了血……”
“这些细节就不要说了!”克劳斯不耐烦地嚷道,“直接讲重点!我去看眼霍普。你最好言简意赅,等我回来你必须讲完!”说罢,他从薇娅身边走过。
马塞尔看着克劳斯走进客厅,接着说:“约翰往钵里散了些草药。我不认得。他施了咒语,把钵里的东西全都灌进克劳斯嘴里。然后就放了我们。他们正要走,和文森特打了个照面。约翰割破了文森的喉咙。”
“他没事。”芙蕾雅插话,“伤口已经愈合了。”
“我给他喂了血。”马塞尔说,“克劳斯缓过来,杀了几个落在后面的倒霉蛋。”
丽贝卡突然问道:“你的小情人去哪了?她不是跟文森特一起去支援你们了吗?”
马塞尔愤怒地瞪着丽贝卡,转瞬间泄了气,低着头难过地说:“她死了。”
丽贝卡眨了眨眼,神情复杂地看着马塞尔,眼睛里流露出柔情和怜悯。
一阵风呼地从薇娅身边吹过,克劳斯又回到他们身边,惊慌失措地问:“海莉和霍普去哪了?”
“就在客厅啊!”丽贝卡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