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伸出两根,“叫两声,两只都让你抱。”
周烟撇嘴巴,还是觉得吃亏,不愿意叫,不过低头瞥见正在啃萝卜地兔子,吞了下口水,掐着嗓子,跟蚊子声似得,喊了一声,“叔叔。”
她记得当时沈随听完,嘴角扯起,笑的很妖孽。
他伸手给她打开笼子,周烟一见门打开,什么也不顾,弯腰就小心翼翼抱了只兔子出来。
兔子毛发十分柔软,周烟小心摸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搁进笼子里,手探出来时,又小动作很快地摸了另一只兔子的耳朵。
沈随让她再喊一声,给她抱另外一只兔子。
周烟眯着眼,狡黠地笑,挥着小白手,“我刚才摸过了,才不叫呢。”
沈随没想到眼前小姑娘耍赖,愣了下,轻笑,“人小鬼点子倒多。”
周烟吐吐舌头,一溜烟进了别墅。
再往后那兔子被陈意拿走,周烟还难过一小段时间,瞥见沈随在家,就隔着栅栏追问他为什么要送人。
沈随被小姑娘追问的无奈,趁着周末跟周家父母交代了声,带着她去陈意家看兔子。
陈意家离沈家不远,在同一个别墅区。
那兔子本就是陈意为了逗别的小姑娘买来的,只是暂时搁置在沈随家,到了陈意家,陈意说已经送给别人了,周烟那时尤其生气,觉得沈随骗了她。
小姑娘气鼓鼓地,背着淡粉色双肩膀,沿着泊油路往回走。
沈随身边没周烟那种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不晓得怎么哄人,陈意给他出主意,让他再给她买一对兔子,他觉得可行,去追小姑娘,说给她买兔子。
周烟勉强点头,跟着沈随去宠物店。
沈随给她挑了只黄白色的长耳兔,比陈意的那两只好看多了,周烟的这阵气才算得上消了。
不过没一周,她那只兔子因为生病死了。
那还是一大早,周烟发现,蹲在小院子里哭的不行。
沈随在楼上睡觉,被一阵哭声吵醒,一会家里阿姨过来说,隔壁周小姐的兔子死了,周小姐妈妈出差不在家,周爸又不会哄人,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小姑娘哭。
沈随哭笑不得,只好起床,去了隔壁。
周烟那时后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望着兔子的尸体,眼泪还流个不停。
周知谨见沈随过来,晓得自家女儿跟沈随关系还算亲近,忙拜托沈随哄乖自己女儿。
沈随知道不能再让小姑娘瞥见兔子的尸体,不然根本止不住眼泪的,他扭头交代家里阿姨等下把兔子尸体收走,又低头跟小姑娘说,要带她出去玩。
周烟不愿意,就想守在兔子跟前。
沈随哄她,说等下出去玩再送她一只。
小姑娘抽噎着鼻涕,好一会才点头。
那天沈随把陈意还有景修都叫了出来,逗周烟玩。
陈意这人活泼,又得了沈随的话,要哄小周烟,用尽百八十般武艺将自己脑袋里能想出来的笑话说了一遍,周烟一次没笑,脸蛋反倒越来越苦。
最后陈意急得没办法,碰巧下楼梯,他脚踩滑,一下从楼梯上滑下去,屁股差点被磨砂地着了火,一起身,下意识抱着屁股,呀呀怪叫扭头看屁股。
周烟倒被陈意蠢笨的动作逗笑了,还冒了个鼻涕泡,当时周烟发觉,又觉得尴尬,双手捂着脸不愿意动弹。
沈随轻扣了下她脑门,一声轻笑,说,“害羞什么?叔叔又不嫌弃你。”
周烟说,“丑死了!”
沈随又一声轻笑,说她,“那么小就臭美。”
周烟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
剩下的时间,沈随又带她去了小朋友喜欢去的电动城,周烟想抓娃娃,沈随说他没钱,不过要是她肯再叫他一声叔叔,沈随就给她弄来钱。
本来就是逗她,谁知周烟又抽了下鼻子,眼睛里面冒泪花。
沈随挺怕刚哄好的鼻涕虫再次掉眼泪,忙让陈意去服务台换了游戏币。
怂的不行。
从那之后,景修跟陈意倒开始嘲笑他,引无数少女尽折腰的沈家二哥终于碰到对手了,还是一个刚十五岁的小姑娘。
周烟那时年龄还小,听多了景修跟陈意的话,自然觉得她在沈随心里不一样,周末周妈周爸不在家时,周烟就摸去隔壁沈随家里写作业,十分霸道地霸占沈随的书桌写作业,困倦了就歪在沈随床上眯觉,男女有防,沈随每次都避嫌去阳台抽烟。
做错事被老师留堂请家长,周烟都是让沈随充当她堂哥,受一顿教训。
她把沈随当做自家哥哥一样,从没多想,但这个想法终止在一个周末。
那天苏式薇跟着周知谨去外省参加婚礼,怕放她一人在家不安全,就拜托给了沈家老爷子。
沈行年挺喜欢周烟,周烟长得乖巧,性格又讨喜,当晚让家里阿姨给她收拾了一件客房。
晚上下了雨,外面雷声阵阵,但不算震耳。
周烟不太害怕,枕着枕头要睡着时,听见外面走廊上脚步声。
她晚饭时没瞧见沈随,听沈家爷爷说,沈随跟朋友去聚会了,她知道是沈随回来了,忙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跑去门旁,开了门,眯着双眸子,扬声喊,“沈随哥,你回来了?”
沈随当晚喝多了酒,但没醉,听见音,扭头看站在门口的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