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环视四周,不由得再次叹息了一声,这户农家没有人烟,四周也是静悄悄的。
显然,对方为了绑架自己准备已久。
卫胜将清浅推进了农户,里头鸡粪狗屎满地,一张床上没有褥子,只有稻草,另外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
眼前一幕很熟悉,清浅蓦然回忆起来。
前世,明德十年的时候,袁彬似乎也是得罪了谁,自己被绑架过。
也是这地方,这床,这桌,这椅。
只不过当年同时被绑的还有青鸢。
清浅眯着眼睛,记得当时青鸢不知想什么法子,弄到了钥匙,两人才得以逃了出去。
可是如今,没有青鸢。
耳边鸡犬不闻,身边两个大男子,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自己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清浅再次试探道:“我饿了,我渴了。”
卫胜哼了一声道:“还当自己是小姐吗?渴了自己打井水去,饿了等着,稍后有人送饭上门。”
有饭有水。
清浅再次肯定,对方不想要自己的命,那么,为了钱财吗?
清浅楚楚可怜道:“两位大爷,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为何要囚禁我?我府上颇有钱财,我自己手头就有香铺和米铺,香铺每年入账有五万两以上,若是两位大爷愿意放我,我愿意将香铺奉上,绝不报官。”
卫胜捏了捏清浅的下巴,笑道:“小娘皮还挺有银钱,今后若是缺了银子,还真可以绑了换银钱。”
朱逢咳了咳道:“少废话,出去弄些吃的喝的进来。”
卫胜呵呵一笑,放了手出去。
清浅再次审视眼前的形势。
两人不为香铺所动,那么意味着,他们此次谋取的利益要大于自己给出的香铺价值,或者另一个可能,他们放过自己的话,后果不堪承受。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们不让自己死,又不要银钱不给自己活路,幕后之人的目的难道是让自己不死不活?
朱逢显然比卫胜要谨慎,要畏惧。
唯独只能从卫胜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清浅适时闭嘴不问,心中一个担忧又隐隐浮上。
此刻还不到午时,还能瞒过去。
若是到了夜里,自己还不回府,青鸢粉黛几个必定会报官。
若是报官,自己的闺誉便荡然无存。
清浅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袁彬若是知道,他会怎样做?退亲吗?
摇了摇头,清浅叹息一声,随缘吧。
缘分总是如飘萍,前一刻还再此处,下一刻便在他处了。
袁彬此时在震怒。
同知府里,小林子和粉黛在承受这份怒火。
袁彬压低声音怒斥道:“清浅不见了半个时辰,你们刚告诉我?你们可知,半个时辰,足以发生很多事!足已让歹人离开京城,足已……!”
不忍再说!
袁彬越说越恼火,一拳捶在墙上。
小林子忙道:“粉黛,赶紧说说那赶车人的模样。”
粉黛不敢瞧袁彬的眼神,低声道:“赶车的人说他姓朱!”
袁彬沉声道:“说主要的特征。”
粉黛想了想道:“那人身高七尺,没有什么特殊的,唯独面上有须,唇边有颗痣。”
袁彬摆摆手,深呼吸一口道:“没有用的,这些都是表象,胡须和痣都可以是假的。”
粉黛慌了神道:“可是奴婢分明瞧见那人有锦衣卫的腰牌,腰牌是生铁的,奴婢见过哥哥的,做不得假。”
袁彬的目光带着危险:“你说,那人有锦衣卫腰牌,而且说春成是卢达叫走的?”
粉黛肯定道:“对,不然奴婢哪里敢贸然告诉青鸢姐姐。”
袁彬冷冷哼了一声。
第二百六十七章 歹人歹心
春成被人用迷药的帕子捂了头脸,扔在草丛中,而来人能说出卢达叫春成交代新差事。
袁彬几乎当场确认了,清浅是被卢达带走的。
没有任何犹豫,袁彬亲自到了白鹭书院。
小林子懵懂问道:“大人,咱们来书院做什么?”
袁彬指着大约一个十二岁的纨绔公子,冷笑一声道:“请人到同知府上做客。”
那纨绔公子左右拥着一群仆人,在书院里头遛鸟闲逛,没有半分读书的模样。
袁彬道:“你们等着,我去去便来。”
从袖子里头掏出假胡须贴上,又拿出一颗痣贴在嘴角,再将中衣里头的锦衣卫牌拿出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粉黛赞道:“袁大人的行头,比奴婢的什么石灰粉,蒙汗药、砒霜什么的,齐全多了,袁大人下回能否给奴婢也弄一套……”
小林子扯了扯粉黛,都什么时候了,袁大人气得头发都要立起来,还说什么行头齐全。
袁彬单枪匹马乘马过去,将卢松抓到马上,策马飞驰而去。
只留下一群阿谀奉承的仆人,大声惊呼。
“少爷被人掳走了!”
“赶紧让人禀告夫人,禀告老爷。”
粉黛惊呼一声:“小林子,赶紧跑呀,袁大人抓着人走了,咱们留下干啥。”
小林子扯起粉黛的手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