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声音也高了:“若是要我走也行,让娘娘下口谕。”
“你是什么东西!”清浅的眼神越发凌厉,“也配让娘娘亲自下口谕!”
白芍上前一步道:“皇上圣旨,命袁大人和我们姑娘审案,你难道敢抗旨?”
梧桐冷笑道:“皇上只是让姑娘审案,没说可以连累无辜,更没说可以带走坤宁宫的人。”
清浅懒得和她多说:“来人,堵着嘴,打她三十大板,让她滚出宫去。”
梧桐高声道:“我不服!”
几个行刑嬷嬷只听清浅的,哪里管这么多,直接扑上去,套着头往外拖。
片刻后,板子声和呼叫声传来。
众人有不服气的也安静了下来。
清浅抿了一口茶水道:“皇后宫里的内鬼需要清除,有些自以为是,仗着资历看不起人,脑子又蠢的,也要一并送走,免得给皇后带来祸害。”
流云忙道:“姑娘说得是。”
清浅扫了一眼众人:“还有谁觉得,需要皇后娘娘的口谕?或者觉得我不够资格的?只管出来!”
谁敢出来?
谁不知道,方才清浅是在立威!
流云忙道:“奴婢们愿意接受审问。”
清浅点点头道:“若是你们无辜,再次回宫后,你们便是皇后娘娘最信任的人,我会给你们赔礼道歉,补偿你们今日的损失!”
几个太监宫女忙道:“不敢!”
嬷嬷们将几个太监宫女带回锦衣卫。
清浅吩咐余下的人道:“好好伺候皇后,人不够了,只管找内务府要人。”
白芍笑道:“如今内务府总管是皇后的心腹,别说要人,便是让他亲自来伺候,他也是愿意的。”
出了殿,清冷的阳光照耀下来,并未让雪花融化,反倒在雪花上头添了一层冰晶。
骤然从温暖的殿阁中出来,冷风迎面一扑,清浅不由得裹了裹袄子,袄子领上镶有一圈软软的风毛,带来些许暖意。
这个夏日太闷热,这个冬日寒冷又来得太早,来年收成堪忧。
来不及悲天悯人,清浅坐着车马来到同知府。
袁彬正在审问水仙。
见清浅过来,袁彬忙起身来接她。
握着清浅冰冷的小手,看着她的鼻子冻得有几分红,袁彬笑道:“快来暖暖。”
清浅回以一笑道:“我将坤宁宫有嫌疑的全带来了,你还有得审呢。”
袁彬拉她坐下道:“咱们慢慢审,不急。”
水仙在堂下跪着,见两人视若无人在恩爱,不由得说了一句:“奴婢说了,那针线只是从云姑姑处借来的,为的是给皇子绣鞋。”
被打搅的袁彬不爽道:“是吗?那么针在哪里?”
水仙一口咬定:“针丢了,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清浅笑道:“丢了?偏偏又在布偶身上出现,这还真是巧呢。”
“偏生这么巧,奴婢有什么法子。”水仙破罐子破摔,“奴婢还是那句话,皇子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没理由害他。”
袁彬挥手吩咐带下去道:“用刑。”
水仙大声道:“严刑逼供,岂能服人?”
袁彬道:“一个奴婢,死便死了,不用服人!”
水仙哑口无言,被拖了下去。
拖下去的时候,一个小侍卫模样的人,飞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顿时,水仙的眼中满是绝望。
贵妃娘娘派人送信,让自己择机揽下罪过,不许轻易寻死。
如今寻死都不能了吗?
水仙的嘴角笑了笑,是呀,自己寻死的话,谁来替贵妃顶罪呢?
贵妃娘娘还交代,坤宁宫的眼线难得,不许招供了她!
这么说,全都让自己招供下来?
想想家中的老父老母,水仙叹了一口气。
若是不按贵妃的意思,他们必定都是死。
若是按照贵妃的意思,贵妃说了,会让死囚替家人受死。
水仙再次叹了一口气。
这边袁彬和清浅在商议,如何审问坤宁宫的人。
袁彬笑道:“若是按照寻常方法审问,又费事又费时,咱们得想想法子。”
清浅支着下巴道:“好几个人,要一同震慑,又要见效果,并不容易。”
这些人,有些根本便是陪绑的。
说不定问了一大圈,都是白白费工夫。
袁彬笑道:“咱们可得快些,诏狱如今人满为患!顺天府近些日子大牢在大修,暂放了好多囚徒过来。”
清浅问道:“都有些什么囚犯?”
袁彬不以为意道:“偷盗的,劫财物的,调戏妇女的,都有!”
人满为患吗?
清浅微微笑道:“这些你们锦衣卫能处置吗?都是些什么罪名?”
“顺天府巴不得我们替他们处理了。”袁彬笑道,“对这些,轻的顺天府会打板子,重的屡教不改的,顺天府会砍手砍脚,还有膑刑、枷刑等等不一。”
清浅颔首低声道:“找几个罪大恶极的过来,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