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前些时日,煜儿才病故,她一度变得沉默,自己此时若没有证据责问她,似乎不太合适。
白月辰收敛情绪,“我只问你最近可见了明秀公主吗?”
“我出没出过府,你会不清楚?”玉海棠挑了一下眉,“又想质问我什么?”
白月辰微僵,狼狈的别开脸,“你休息吧。”说完转身便走。
玉海棠唇角似乎微微动了动,略带几分嘲讽弧度。
白月辰走的那么急,没有回头,没有看到。
等他身影消失在芙蓉阁门口,抱琴上前将门关上,站在门前,若有所思。
玉海棠淡淡道:“你也去休息吧。”
“是。”
抱琴回神,欠身退了出去。
玉海棠瞧了抱琴一眼,转身,闭眼。
……
白月辰离开王府,直接去了国宾馆。
这件事情,绝对是和萧明秀有关系的,他几乎确信。
到了国宾馆门口,守卫们早早行了礼,“见过王爷。”
“嗯。”
白月辰粗略应了一声,“凌王殿下可在?”
“王爷和公主出去了。”
白月辰一怔,“可知去了何处?”
“不知。”
白月辰下意识皱起眉头,如此,便是无处询问,只能等着那二人回来了。
他站在国宾馆的门口,不觉微风有些冷。
此时也略略冷静下来。
他冲动了。
即便是事关明妃性命,他也不该这样冒失,他和明妃,到底没什么要紧的关系,说到底还是君臣,尤其是明妃那张脸。
他对梅映雪的恋慕早已是人尽皆知,如今更要避嫌,对他对明妃都好。
他深深吸了口气,在国宾馆门前上了马,吩咐一声,“如凌王回来,转告一声。”便打马离去。
……
鄱阳之外的小镇上,夜色已深。
一个青年男子在唯一的小客栈打烊之前进了客栈。
“打尖还是……”
“住店。”男子声音低沉,“一间房,热水,一些热食。”
“好,这边。”
小二愣了下,领着男子上去,并很快将男子要的东西送到了房间。
房间朴素,但很干净。
男子坐在掉了漆的桌边,烛光将他的半边脸照亮。
他的神情不卑不亢,样貌斯文而俊秀,一双眼眸之中,含着几缕愁绪。
正是封少泽。
他手中握着一本破旧书卷。
这本书卷,是前几日蓝漓让人给他送过去的,其中都是些疑难杂症的注解和治疗办法,有许多的偏方。
其中正好就有一例和叶老爷子极像的症状,后期被治愈了。
作为医宗,他的医术造诣炉火纯青,但在叶老爷子这个病上,他早就已经束手无策,如今看到这则病例简直激动的不得了,但其中又有一些细节,他不是很确定,所以要立即南下滨州寻找蓝漓,一起商讨一下。
至于叶老爷子的身子,如今已然稳定,由府中大夫看着,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只要他马不停蹄,肯定赶得及回去。
这几日他研究了那一例许久,但一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是自己太过墨守成规,还是根本没抓住那一例之中的重点?
封少泽眉心愁绪越发深浓。
半晌,他收起书卷。
罢了,既然蓝漓让人将这本书卷给他,必定是对这一例也有所见解,等见了蓝漓再说。
……
白月辰进了一趟宫,吩咐太医好生照看明妃,为避嫌,并未过多停留,直接回了王府。
只是他远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静淡然,心中十分复杂。
即便如今还没见到明笑玉在北狄的那位乳母,但明笑玉是定远将军之女这件事情,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他对梅映雪爱的深沉,自然对与梅映雪有关的事情都十分关心,尤其是,明笑玉还有一张和梅映雪一模一样的脸。
他辗转反侧,难以安宁。
福伯跟在一旁,心知此时说什么话都已经没有用,已不知道要如何劝慰。
夜色已然深沉。
看着桌上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的饭菜,福伯抿紧了唇瓣,退了出去。
白月辰一人独坐无尘居,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不吃,退下。”他皱眉道。
岂料门口的轻扣声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持续不断。
白月辰转眸,“谁?”
“王爷……”
白月辰怔了一下,那声音,如果他没听错,是玉海棠身边抱琴的声音,这么晚了,她怎么会来?
白月辰没想很久,“进来。”
只听吱呀一声,一个身量纤细桌素服的女子走了进来,“王爷,奴婢来见你是有要紧的事情。”
“是弯月的事情?”
“不是。”抱琴摇头,“是关于宫中明妃的事情。”
白月辰略感意外,“你知道明妃的事情?”
“是。”抱琴咬牙道:“是小姐……让封先生离京的,宫中的明妃娘娘是中了毒,一种花毒,如果得不到解药,活不过五日,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