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笑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你别开眼不看我,我以为你生气的紧,这才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蓝漓很小声的道:“我那日眼睛疼的厉害……”
白月笙叹息了一声,他带着薄茧的指摩挲上她的下唇,神色温柔而无奈,“我怎么舍得不理你?”
蓝漓此时也明白是自己想多了而愧疚不已,听着白月笙的话,心里更像是调了蜜,甜的都快滴出来了,她闷闷的道:“那好,你答应我,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瞒我。”
“好。”
蓝漓又道:“有些事情,你不与我说,我不会在意,但若是事关我,还有孩子,无论好坏,你都千万再不能瞒我。”
她人活两世,深知情侣之间信任的重要性,一旦有所隐瞒,事情就会变得复杂,她不想让那些不确定因素消磨掉二人之间的情义,哪怕是一点也不行。
“我保证。”白月笙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这一夜,二人都睡得极好。
*
早起的时候,家轩依着惯例来给蓝漓请安,并一起用早膳。
家轩漂亮的眼睛转了转,叹息道:“啊呀,终于雨过天晴拉,好不容易。”
蓝漓白了他一眼,“何时学会取笑娘亲的,嗯?”
家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随口一说。”
蓝漓笑而不语,夹了一块红烧鲫鱼给家轩。
“鄱阳湖的湖鱼,味道不错,多吃一些。”
家轩嘻嘻笑道:“不是说都丢了吗,怎么又有了?”他看向白月笙,“王爷爹爹也说话不算数哦。”
“你这小鬼……”白月笙失笑,看向蓝漓,道:“你何时知道的?”
蓝漓想要夹鱼,白月笙却整盘端到了自己面前,像模像样的挑起刺来。
蓝漓眸中浮起笑意,道:“我娘说鱼的时候,我便知道了。”鄱阳湖离此处千里之遥,想要新鲜的鱼必须和水一起运过来,这个法子,跟在西川的时候运渝林的虾是一个道理。这种办法可谓劳民伤财,蓝烁素来清苦又勤俭,怎么可能会是他?也只有白月笙做得出了。
白月笙佯怒:“那你还故意不吃。”
“谁要你假托别人名义。”
瞧着蓝漓脸上俏丽生动的嗔怒,白月笙想起昨晚二人睡下之后,他随口问起为何冷冻他这么多天,蓝漓哼说,他让她那么难受,要收点利息,听的他也是一阵无语,这女人要是小心眼起来,还真是难伺候,可他若是真的不理会不伺候吧,自己看着又着实心疼的厉害。
鱼刺挑好了。
蓝漓刚要下手,盘子却到了家轩那里去。
家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多谢王爷爹爹。”
蓝漓的手僵了一下,刚要收回,却被白月笙握在了手中,他戏谑道:“我让他们加做了一条,等会挑给你吃。”
蓝漓咕哝了一声啰嗦,眼里却尽是笑意。
家轩啊啊怪叫了两声,捂着眼睛道:“你们干嘛哦,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他很快拿过那盘挑好的鱼肉,道:“喏喏喏,都给你了,我不要了,我自己顾自己,不跟娘亲抢。”
然后接过桑嬷嬷递来的另外一盘鲫鱼,学着方才白月笙的动作认真的挑着刺,这个鱼味道不错,他要拿去给冰兰吃点。
被孩子取笑,两人都有些尴尬。
白月笙长长叹息了一声,“你啊,定然是对我下了迷魂药。”
蓝漓脸色一红,“什么药,说好的放妻书,到底还能不能算数。”
白月笙脸色微黑,“算数,怎么不算数?你这便走吧。”话音落,白月笙抱起家轩,“儿子,咱们去书院,让你娘亲走吧。”
蓝漓滞了一下,走?走个鬼啊!
*
这一日之后,笼罩在王府的冷气总算彻底散去,主子们高兴,下面伺候的人自然也是心情舒畅。
午后,阳光正好。
蓝漓哄着小丫头睡了之后,随着院内的花匠一起打理那些兰。
战狂立在一旁,恭敬的道:“王妃,王爷拟了几个名字,请王妃选选看。”
“好。”
蓝漓净了手,随意翻看了一眼。
家轩这一辈从玉字,白月笙所拟的几个名字都是极好的,想了想,蓝漓的手指一停,选中一个。
白玉亭。
下面一排则是女儿的名字,女儿的名字没有什么要求,蓝漓挑了一会儿,却都没几个中意的,便道:“我再想想,你先去吧。”
“是。”
战狂很快退了下去。
隔了一会儿,彩云前来回禀关于玉海棠的事情。
“玉海棠原来是官家小姐,若非家族忽然谋逆,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蓝漓认真的听她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道:“去请我大哥过来一趟。”
“好。”
一个多时辰之后,蓝烁到了。
蓝烁如今升任工部侍郎,是为工部副长官正三品官员,但是因为太常寺少卿那件事情,得罪了工部尚书,在工部的日子并不好过,偏生还有一个非定数的因素,搞得他这段时间也是头昏脑涨,此时见蓝漓神态与前几日颇有不同,心中倒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