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粗衣少女连忙跳上了车辕,抱琴一挥舞马鞭,马车转入暗巷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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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将该审的审了,该问的问过,却依然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他静静的坐在书房内,看着桌面上那黑曜石的老虎镇纸,梅映雪那日说的话如在耳边。
普天之下,对他靖国公府如此憎恶用到这种恶毒手段的人,也只有她了吧?
唰的一声,靖国公站起身来。
“刘素。”
“是,属下在。”
“随我去烟雨楼一趟。”
刘素怔了一下,“这……且不说烟雨楼是风月之地,那里也是华阳王的地盘,如此冒失前去,恐不太合适——”
靖国公却不发一言,大步离去,刘素连忙跟了上去。
靖国公一脉,原就是大周柱国,行伍出身,曾随着太祖征战天下,收服四方,手腕铁血,杀伐果决,即便传到了如今的国公爷这一脉,行事作风也与先祖相通,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华灯初上,数百轻甲战士将整个烟雨楼团团包围。
如今烟雨楼由桑嬷嬷管着,见来人竟是靖国公,着实愣了下,礼数倍加的道:“不知国公爷来此,有何指示?”
靖国公高坐马上,闪烁的火把光芒,将他的脸照的一半光亮,一半阴暗,那声音也是冷的让人浑身发颤,“玉海棠呢?”
第152章 治瘟
靖国公高坐马上,闪烁的火把光芒,将他的脸照的一半光亮,一半阴暗,那声音也是冷的让人浑身发颤,“玉海棠呢?”
桑嬷嬷道:“海棠姑娘在后院,我这便去请。”
靖国公是什么人,桑嬷嬷显然心里是明白的,不敢耽搁,将玉海棠找了来。
很快,玉海棠出现在了靖国公面前。
靖国公阴冷的视线一扫而过,“带走。”
身后,几人上前将玉海棠拿下,跟在玉海棠身边的抱琴和侍画脸色都大变了。
一般的女子见到这样的阵仗,早被吓得浑身打颤,可她却看着面前的阵容,神色镇定而从容,还礼数周全的对着靖国公屈了屈膝:“国公爷这是干什么?小女子是犯了什么罪吗?”
“你我心知肚明。”
玉海棠道:“我听不懂国公爷在说什么……更何况,京城治下,所有百姓都归京兆尹衙门所管,即便是拿人也要有衙门下的逮捕文书,不知道国公爷手上可有?若没有,请恕弯月大胆,不能随国公爷去。”
靖国公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你拿京兆尹压本公?”
玉海棠视线平平,不因此时处在劣势而有丝毫狼狈,淡淡开口,掷地有声,“我只是就事论事,当然,以国公大人的身份,若执意要将我索拿,我亦没有办法,只是……这朝廷律法在国公大人的眼中到底有何分量,就值得推敲了。”
靖国公眯起眼眸,此女竟敢隐射他藐视朝廷法度,这么一顶高帽子,可是不好消受的,这些年来他只以为这个女子磨掉了斗志早已经认了命,如今看来一切竟都是他想错了吗?
此时此刻他更确定那病鼠之事必定是此女所为,但所有证据在叶家药铺那里便断了……这个女子,下手之狠毒简直让人心惊……
可,靖国公到底也是靖国公,若会因为几句威胁就放过玉海棠,又怎么可能?
靖国公忽然冷道:“将人带走!”
士兵将玉海棠压下,玉海棠正待说话,士兵在她喉间点了一下,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靖国公打马扬鞭,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去。
这一番热闹引得烟雨楼中所有姑娘都跑出来瞧着,他们只知玉海棠是梅弈宁的红颜知己,并不知别的,此时不由大胆猜测。
有的人说:“梅公子不是许久没来烟雨楼了吗,怎么国公爷忽然把玉海棠抓了去……莫不是觉得玉海棠祸害了梅公子所以抓去杀了不成?”毕竟这来拿人的气势也不像是闲聊吧。
也有的人说:“我看啊,梅公子忽然不来是因为得了相思症,国公爷自然气的不轻,但是又不能不管梅公子的死活,所以要将玉海棠带去收在梅府了。”
“是吗?”
众人心思各异。
桑嬷嬷眉目凝了凝,道:“都别说了,国公府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能胡乱猜度的,是都不要命了吗?”
一话落,众女噤声。
等所有人进去之后,桑嬷嬷找来一个女侍,道:“你去见王妃,将此事告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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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棠被丢进了一个漆黑的暗室之中。
这里密不见光,四周都是青砖所砌。
玉海棠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靖国公府,也不是刑部或者大理寺的监牢,而是靖国公所辖骁骑营的暗牢。
那么,靖国公将她锁来,是不打算走官面上的程序,打算私自解决了吗?也是,他没有证据,能将自己怎么着?更何况,她当年是被梅弈宁多番使计才保了下来,她楚家嫡女的身份一旦曝光,就会牵扯到梅弈宁的身上去,这是一个随时会被引爆的雷,靖国公就是再蠢,也不可能将她提到官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