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不必有所顾虑。”白月笙心凉了一大截,果然不是他想的太多。
颂先生道:“似乎中了两种毒,一种的时日久些,一种是这一个月的事情,这件事情老朽并不怎么确定,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两种毒,都是慢性毒素,不得诱因不会发作,老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找到解药为王妃解毒。”
白月笙一双剑眉皱成了川字型,盯着蔚蓝的海面上某点,不知道在看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本王不要她出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颂先生一凛,“老朽知道该怎么做。”
“你去吧。”
“是。”
颂先生退下之后,战坤很快前来回报,道:“王爷,那疯婆子嘴巴严实的很,就是不说王妃所中的毒是什么毒。”
白月笙冷笑,“战阁前身不是有一百零八般酷刑?她若不愿意说,便好好招呼罢了。”
战坤道:“是。”
白月笙顿了会儿,又问:“此处离岸上需要几日水路?”
“三日之内必定到岸,请王爷放心。”
“三日……”白月笙沉吟,“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快加速行程。”
“是,属下明白。”
……
蓝漓这一觉睡得有点沉。
准确的说,在岛上的那段时间,因为陌生的环境和身子的疼痛,她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每隔一个时辰便要醒来好一会儿,这一觉是真的舒服。
“王妃,你醒啦!”战英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蓝漓一回头,便瞧见她秀气可人的脸,当即笑了笑,道:“是啊,刚醒,这会儿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拉。”战英笑言,端着木盆到了蓝漓床前,道:“刚打的水,还温着,王妃您擦擦脸。”
“嗯。”蓝漓接过白布,用温水洗过,擦了擦脸,感觉浑身精神恢复不少,战英又拿了轻便的衣衫来伺候着穿好了,用了些简单的吃食。
蓝漓问道:“王爷呢?”
“王爷刚来看过王妃一次,见王妃睡得沉,便去甲板上了,我这便去喊他。”
“不必。”蓝漓拦住战英,“彩云呢?”
战英道:“彩云姐姐回王府去了,一来世子和小郡主还在王府之中需要人盯着点,二来蓝大人一人在京城,也怕出点事情没个人照应,还有……”战英滞了滞,“老王爷脾气不好……”她偷偷吐了吐舌头,道:“府里那些奴婢都是怕的要死,只好让彩云姐姐去瞧瞧。”
事实上彩云一点也不想呆在王府中,而是挖空了心思想跟着来,只是回了王府一次之后,肃亲王便不放人了,说周围没个省心的,还说找个人而已,要靠战阁和常青舍的网线和暗桩,又不是人多就有用,骂了两句,彩云索性也消停了。
蓝漓莞尔,几乎能想到肃亲王骂人时候的样子,“也好。”家轩和小思儿总是需要人照顾的,彩云她自然放心。
蓝漓又和战英说了一会儿话,便站起身,道:“我去甲板上瞧瞧。”
“好啊。”战英拿了大氅给蓝漓披上,“甲板上风有些大,穿着。”
“嗯。”蓝漓出了仓房,外面,日头正大,海面之上一片蔚蓝,除了自己所在,整个海面上不见船只,这湛蓝的颜色,让蓝漓一时之间有些感慨。
甩甩头,她抛开那些复杂的思绪,转身前往甲板。
甲板上,白月笙和陆泛舟站在一起,不知道正在说什么,只是见二人面色很是凝重,应该不是闲聊。
那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听到蓝漓脚步声的时候便三缄其口,不再多言。
白月笙上前握了握蓝漓的手,有些凉。
“怎么不在房中多待一会儿?这渭海虽说气候和暖,四季如春,但海面上的风还是有些大,你风寒没好,要是再吹的病了,遭罪的可是自己。”
蓝漓笑了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没那么严重,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虽说是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你腰上的伤也没好利索。”白月笙不赞同的说罢,将蓝漓的手捂在了大氅之中。
几步远处,陆泛舟挑挑眉,道:“下官还是先告退的好,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夫妻二人的雅兴了。”
“嗯。”白月笙应了一下。
陆泛舟姿态轻快的从二人身旁走过,不知道是不是蓝漓多心,她觉得陆泛舟似乎故意不看她?
“怎么了?”
白月笙拉了拉她的手,问。
蓝漓回神,“没,睡得时间有些久了,难免身子朽了一样,需要活动一二,可这又是海上,没什么可做的。”
白月笙笑道:“那便研究研究针线好了。”
蓝漓一噎。
白月笙又道:“那件衣服,我让人放在房间床边小几上的竹篮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好好研究,可不能赖账。”
蓝漓只好求饶:“好好好,我必定不会赖账行了嘛?”
“那还不去?”
蓝漓叹息一声,“好吧,我现在就去。”心中对白月笙是无奈的很,这家伙,为了让自己多休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