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离开后,问清了逢集的地方,五天一个集,今天正好是逢集的日子,爷俩直奔集市而去。
要在这里呆两个月呢,吃喝的东西都得准备齐了才行。
正如老五所说,这个集上的东西确实挺全的,种类也多,看样子有很多是船家从外面带回来的。
尤其是船家自制的腌咸鱼,味道好还特别实惠,钱就能买五斤,这可比旁边卖的咸菜还要便宜呢。
一个锅,
两个碗,
斤小菜四斤粮,
再加五份腌咸鱼。
这些就是爷俩这五天准备要吃的东西了。
一路走来,谢一林的脑海里也有了一个想法,赚钱当然是差价最好赚了。
不能经商,万一以后查出来了就是个□□烦。
但是可以以物换物啊。
我给你东西,你给我东西,这不叫经商吧?
只是这事得以后只有自己的时候再干,现在老爹在旁边看着,一下子拿出东西来不好解释啊。
第二天早上,老五带着书过来了,租子一分没少,不过给他们爷俩送了两担柴来,正好买的不多,加上这两担,用两个月足够了,也算省了。
书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从这一天开始,谢一林就没出过门,一直在院子里温书,锻炼。
每隔五天老爹会去集上买些吃的饭菜,自己做的吃,还算可口。
转眼,到了五月初十,这一天就是府试的日子。
此时的河间府隔差五的下一场雨,所以谢一林在准备东西的时候就把娘给改制的雨遮伞也带上了。
来到府台衙门时,天色还有些暗,但是排队的人却已经一眼望不到头。
太多人了,目测不下一千人。
这可是整个河间府的童生啊。
谢一林排到队伍最末尾,对着送他来的老爹说:“爹,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回去也没事,爹陪你一起,不急哈!”谢志安道。
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在这里陪陪儿子,别人家的都好几个人,小林子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当然要陪着了。
老爹不回去也只好由着他,轮到谢一林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长吴县河镇 谢一林!”
“保!”
在旁边的保室里有个人同时道。
谢一林往这边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担保的秀才都在里面坐着呢。
前些日子,谢志安就把齐夫子的信和担保的银子送过去了,另外两位也是担保的秀才,也就熟人会这么做,毕竟为人担保也是有风险的。
检查谢一林的杂役看了一眼那把伞,有些不解的问:“你带这个做什么,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府试比县试严格太多了,一般也就带着状和路引,普通来说,这个季节只穿着一身衣服进去就行了。
纸墨砚、饭食和过夜所需的棉被等都是府衙提前准备好的。
还真没有见哪位考生还带着伞来的,关键这伞还这么丑。
谢一林:“家母担心学生的身体,特意连夜改做而成,此伞乃家母的莘莘心意,顾才带在身侧,还请差大哥海涵。”
“这样啊,我等去请示下!”被一个八岁的孩子叫大哥,杂役们还真是既高兴又挺复杂。
人家八岁考秀才,自己八岁玩泥巴。
这差别,简直了。
府台衙门正坐有两人,一人身着官袍正是知府大人陆山言,另外一个人则是来自京城的御史王子谦。
杂役来报,二人皆是一怔。
陆山言:“你是说那个八岁童生带着他母亲给他做的伞,来考秀才?”
杂役惶恐的点点头,生怕被知府大人给怪罪了。
“王大人认为如何处置?”陆山言看向一旁的王子谦道。
王子谦脸色淡淡的道:“此子孝心可鉴,某认为此事,可。”
王御史都这么说了,陆山言当然不会扫了他的兴了,更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要知道王子谦过来河间府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八岁童生,否则御史台的王子谦绝不会来这里做监考官,这可是史无前例的。。
所以陆山言向杂役发话道:“王大人说的非常有理,老夫也这么认为,此事,可!”
“是!”杂役行礼后退离开。
王子谦:……这个老家伙还是这么会做人。
不过在心里对这个八岁童生倒是又增添了一分好奇,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否则可能就白跑这一趟了。
他能来这里可是有原因的,只是想到这个原因,脸上不禁多了一抹期待。
杂役检查处,谢一林已经把检查好的衣服重新穿好,对着府衙正门深施一礼:“学生谢大人体谅!”
说完随着杂役往考舍走去。
考舍的大小是一样的,只是里面的东西多了一些。
墨纸砚均以放在桌上,还有一床薄被放在一旁,这就是他要用到的东西了。
周围的号舍里有几个已经有人了,安静的坐等着,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点小纠结的样子。
谢一林把伞放在一旁,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被子抖搂了几下,满是霉味的空气充斥在谢一林的周围。
这味道,着实太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