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动了起来。
两个人一个坐在门边,一个里面,大眼瞪小眼。
顾若离皱眉看他,赵勋长的很英俊,他的俊美不同于霍繁篓那般精致雌雄莫辩,他是阳刚之气,犹如烈日般,炙热的令人炫目。
总觉得,不管什么事一旦经了他的手,就会变的不一般。
她看着,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他变的不像他,她也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
他说要娶,不管他真假那都是他的事,她若不嫁,就不信赵勋还能抢强民女了,胡思乱想的,眼前就浮现出刚才他摁着打她屁股的画面,被气糊涂了,这件事她都没有去想,她伸手摸了摸荷包,手刚碰上,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摁住她的手,似笑非笑的挑着眉:“想想后果。”
“走开。”顾若离拍开他的手,又伸腿踢了他一脚。
赵勋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她道:“会下棋吗。”说着就从桌子底下抽出一盘棋来,往桌上一摆:“要黑棋还是白棋。”
顾若离闭上眼睛,回道:“我不会!”
“我教你。”他直接将白棋给了顾若离,“让你十着,不懂之处就问我。”话落,就看着顾若离,“你要不下,我就过来了,我不介意在成亲前,对你多点了解。”
顾若离睁开眼睛,怒道:“无赖!”可还是抓了白棋丢在棋盘上,她会下棋,以前也陪顾清源常下,只是下的很臭而已。
“嗯。”赵勋认了,也落了一子,马车嘚嘚的走着,速度并不快,两个人也不说话,你一棋我一棋,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他指了指顾若离刚落的一颗,道,“这步不行,你可要悔棋。”
顾若离回道:“不悔。”
真倔!赵勋落了一棋,随手就收了五六颗白棋走了,顾若离一愣,这才看清他这一步走的巧妙。
她正要说话,忽然就听到车夫大喊一声:“让开。”马车随即颠簸一下,马被拉停。
停的很骤然,顾若离就朝前头撞过去,赵勋手臂一伸就扶住了她的肩膀,看着她道:“有没有事?”
“没事。”顾若离摇头,赵勋已经冷了脸朝外头喝道,“怎么回事。”
车夫吓的不轻,结结巴巴的道:“……有……有人撞来上了。”
“我去看看。”赵勋看了一眼顾若离,掀开帘子便跳下了就车,她随即就听到他沉声道,“丢到路边去。”
难道撞死人了,赵勋打算就这么将人丢了吗?顾若离立刻皱眉掀开了帘子朝外头看去,就看到地上躺了个中年男子,满脸胡子,身材健壮,但却是半身的血,大腿上明显一道刀伤,深深的翻出皮肉黏在衣服上。
车夫正缩手缩脚的去拖那人,那人拽着车夫的腿,求着道:“求你,我被仇人追杀,救救我。”
车夫不敢做主,就去看赵勋,赵勋凝眉冷声道:“丢了!”敢结仇,就要有本事去承担。
“怎么回事。”顾若离惊了一跳,下了车,“他受伤了。”她走在那人身边,半蹲在地上看那人的伤,伤口确实很重,若不止血一会儿就会因为失血而死。
路边有人停下来看着热闹,指指点点的。
“你下来作甚。”赵勋对顾若离道,“上车!”
顾若离抬头看他一眼,随即起身从车上拿了自己的包袱下来,在包袱里找到棉布和外伤止血的药,赵勋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要救?”
“不管他是什么人,现在受伤了,就只是病人。”顾若离固执的拿着东西回到那人身边蹲下,低声道:“你稍忍一下,我给你止血包扎。”
赵勋脸色更沉,这丫头说什么都不会听,永远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
“姑娘,求求你救我。”那人一把抓住顾若离的手臂,还不等顾若离说话,一柄剑就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赵勋喝道,“放手!”
那人一惊,见赵勋冷面弑杀的样子,又看看那柄剑不是凡物,便飞快的松了口手,语气虚弱的解释道:“我,我没有恶意。”
赵勋没理他。
顾若离将那人的肉和布分开,拿布迅速将大动脉扎住……
她拧着眉,神色凝重,认真的做着手中的事。
“让开,让开。”就在这时,十几个衙役拿着刀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旁边的人纷纷让开,领头的衙役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人,又看到了顾若离,立刻呵斥道,“给我让开,他是我们正缉拿的汪通,我们要将他带回去。”
顾若离的手顿住,朝那人看去,那人立刻就摇着头道:“姑娘,我不是……他们冤枉好人啊。”
“呸。”那些衙役就抖开手里的画像,对他道,“画像在此,你休要狡辩,跟我们走。”
顾若离回头看了一眼那副画像,又看了地上躺着的人,凝眉,停下来的动作又重新继续……
“你听到没有。”衙役刀的哐当一声,上前就要去拖顾若离,“你若在不走开,我就将你一起带回去。”
顾若离没理他。
“你敢!”赵勋往她身后一立,满面萧杀的样子,骇的衙役一跳,看了他手中的长剑,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什么人,你若阻拦我就告你妨碍公务。”
赵勋挑衅的看着他:“她没说话前,你们谁敢动。”
“他是大盗,杀人不眨眼。”衙役道,“你们这是善恶不分,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