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繁篓哈哈大笑,捏了梁欢的耳朵:“刚刚白夸你了,有的话你懂可不能说,你让我这脸往哪里摆。”
“你有脸吗。”顾若离翻了白眼,和梁欢道:“以后少和他说话,要是将你带歪了,你娘可是要怪我的。”
梁欢嘻嘻笑了起来。
“没瞧见白姑娘。”霍繁篓奇怪的道:“她离开京城了吗?”
顾若离回道:“不是,她有些不舒服,来坐了一会儿就先回去了。”又道:“和张婶一起走的。”
霍繁篓就哦了一声。
房间里客人都涌了出来,大家站在院子里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陆陆续续的散了……
赵安申也和大家告辞,由韩苗苗和梁欢送着走了。
张丙中被弄的披头散发,摇着头和顾若离哭诉:“师父,往后再不能成亲了,这折腾一下我要少活十年啊。”他话落,顾若离就道:“你这是成亲,说的话太不吉利了。”
张丙中嘻嘻笑了起来,看着霍繁篓:“你住哪里啊,不会睡大街上啊。要不然你先住同安堂去吧,后面有间房是空着的。”
“我今晚暂时住客栈。”霍繁篓笑着道:“明儿我就住郡主府去,以后有事去郡主府找我。”
张丙中噗嗤一声讥诮道:“行,你能耐大,你去找郡主娘娘说你要住她家,看她会不会把你丢出来。”
霍繁篓就一副我有办法的样子。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顾若离转头看赵勋,见他点了头,她便和霍繁篓道:“我和七爷送你回去吧,你这又是滑竿又是马车的,多不方便。”
霍繁篓摆着手,道:“我都习惯了方便的很。你们二位回去吧,我再和阿丙说说话。”
顾若离也不强求,他人已经回来了,来日方长,明天可以慢慢问。
“那我们走了。”她说着,余光就看到站在厨房门口正望着他们的二丫,笑了笑就回头拉着赵勋和众人告辞,出了门去。
赵勋在人多的时候话向来不多,她转头看着他,心情很好:“没有想到霍繁篓会回来。我定要问问他,那次在太原时是不是他,顺道让他将我荷包还给我。”
“你既给了他,又何必要回来。”赵勋含笑,摸了摸她的头,顾若离回道:“那荷包不一样,是我对顾府最后的念想了。”
赵勋扬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到了郡主府,巷子里很安静,她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
“嗯。”赵勋抱着她起来,放在门外的台阶上,他站在下面勾着她的下巴,轻轻在她唇上一啄,她微微笑了起来,环着他的腰低声道:“那以后我们出门,是不是要随身带着脚凳。”
“好主意。”他闷闷一笑,寻了唇轻轻柔柔的吻着,顾若离面颊绯红半挂在他肩上,两人许久才分开,她左右看看忍不住笑道:“太伤风败俗了。”
赵勋挑眉,道:“这时候不会有人来这里。”巷子两头都守着人呢。
“我今天真高兴。”她靠在他胸口,低声道:“阿丙成亲了有了归宿,我心里也少了一份牵挂,当初他一门心思要拜师,我没有教他什么,可是看着他有个家总算安慰了点。霍繁篓也好好的,只要大家都活着,好好的,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这么伤感。”他低眸望着她,她噙着眼泪又飞快的擦了,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越来越伤感似的。可能是因为我老了。”
赵勋就摸了摸她的头,道:“是,人不老心老。”
还真是啊,皮囊如此年轻,心却已经是风中残烛了。
“我回去了。”她松开他柔声道:“你做事归做事,但也要注意休息。”
他颔首,目送他进了门,他才慢慢的转道出了巷子,周铮牵着马在巷口等他,低声回道:“霍繁篓住在同福楼,身边有两个照顾起居的常随,除此以外没有可疑之处。”
赵勋微微颔首,道:“此人心术不正,派人留心些就好,别让他害了县主。”
周铮应是。
赵勋径直回了家中,吴孝之在书房等他,问道:“听说霍繁篓回来了?”
“嗯。”赵勋随意回了一句,吴孝之就笑眯眯的道:“爷,您可要担心这小子,他赖在县主身边,保不齐就挖了您墙角了。”
赵勋就扫了他一眼,想起顾若离和霍繁篓说话时的神情,淡淡的道:“娇娇对他没有心思。”
“县主没有,他有啊。”吴孝之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我看,早点成亲的好,这小子花花肠子太多了,到时候您还得分神来应付他。”
赵勋顿了顿,不耐道:“应付什么,不行就将人关了。”话落,在桌上拿了封拆开,是颜显写来的,下了一场很大雪,连绵十几日几乎不见天日,所以他决定退军回河套休整,等明年再进军腹地。
他看完提笔回了信,便装了信封摆在一边,吴孝之道:“我看圣上好像有意要将赵正卿接回来,可问过您的意思。”
“提过。”赵勋回道:“我没同意。”
吴孝之蹙眉道:“爷,您说后宫那位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女子,孩子又这么小,现在就开始不遗余力的折腾,目的是什么。”
“总会知道的。”赵勋放了笔,又拿了一封奏疏出来看了一遍递给吴孝之,“先生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