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繁篓。”她追了几步,可街上早就没了他的影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毫无痕迹。
顾若离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说什么,静静立着。
霍繁篓回了家,崔婧语过来扶着他,被他推开:“滚!”
“你脑子坏了啊。”崔婧语怒道:“疯狗一样,见到我就咬,我得罪你了吗,不就是因为喜欢你,你就整日里呼来喝去的。”
霍繁篓停下来,瞪着她喝道:“贱人,我让你待在这里了吗,是你自己留在这里的。你喜欢我,我让你喜欢了吗,是你自甘下贱。”话落,他忽然顿住,一时间不知道这话是骂崔婧语的,还是骂他自己的。
“哈!”崔婧语被气笑了,讥诮的道:“你是在说我吗。霍繁篓我可比你好,我至少让你知道了,我下贱是因为喜欢你。你呢,你告诉顾若离了吗,她知道你喜欢她吗。你连说的勇气都没有。”
“我说个屁。”霍繁篓将手里的拐杖摔在地上,“我以前都没说,我现在说个屁。”
说了让别人嘲笑他吗。嘲笑一个乞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笑他一个来路不明,无名无姓的野种,肖想高高在上的县主!
他已经没脸了,这是他最后的的遮羞布。
要是说了,要是说了顾若离以后都不敢理他了呢,要是说了他连“家人”都做不了呢。
他还有什么,他屁都没有。
“那你接着去搅浑水挑拨离间啊。”崔婧语冷笑道:“你不是说她对你最心软的吗,你继续去扮可怜,博同情示弱,不是没有可能的,真的!”
霍繁篓眯着眼睛看着她,满目凶光。
“你不敢对不对。”崔婧语说着泪流满面,“你怕知道你和她在认识,存在了太多的谎言,她甚至都不知道就连霍繁篓这三个字,都是你随口编的,你怕让她知道你这个人全身上下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塑造出来的人都是假的。”
“来人。”他怒喝一声,盯着崔婧语,“将这个贱人送窑子里去,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
院子里,无声无息的出了六个人,雷武亦在其中,立在院子的一角静静看着这副场景,他拧着眉上前低声劝道:“帮主,闻音姑娘她没有恶意,只是……”
霍繁篓猛然转头看着他,冷笑着道:“你也想死是不是。”
“不是。”雷武摇头,想了想觉得打岔比较好,就道:“赵正卿正在想办法杀了关在宗人府里的青燕,您看要不要给宗人府提个醒。”
霍繁篓抿着唇眼睛里划过笑意,道:“提什么醒。我们应该帮他才对!”
雷武满脸的惊讶看和他,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让霍繁篓改变了态度。
☆、186 各利
赵勋从宫中出来后,去了一趟宗人府,出来时有个小內侍冲到了他的马前。
“七爷!”小內侍噗通一声跪在马蹄下,磕着头道:“求求您救救王爷吧,他被大爷关在房里了,大爷说不等圣上批了他继承王爷,就一天不放王爷出来。”
王爷高坐在马上,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滚开!”
“七爷!”小內侍哭着求道:“现在只有您能救王爷了,求求您了。”
赵勋目光一扫,随着他的周铮便过来就是一脚,喝道:“没听到七爷说话,滚!”
这一脚并不重,小內侍只是倒在了一边。
赵勋策马离了宗人府门口,周铮跟了上来,他低声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周铮应是而去,过了一会儿便就回来,回道:“那个內侍说的没有错,王爷自从昨天回家就没有出来,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嗯。”赵勋淡淡应了一句,目光微微一凝,道:“让宗人府即刻上门拿了梅氏,顺势留二人在那边护着,别让他死了就行,其他事不用管。”
周铮应是,赵勋则去了郡主府。
赵政正和自己的属下在说话,要进宗人府并不难,毕竟它不是大理寺地牢,但是因为赵勋叮嘱过后,想要再进去就不容易了。
但是此女不能留,否则他就不得不将梅氏送走了。
总不能让她堂堂荣王府世子妃,汝南侯嫡女关进宗人府,他的面子何存。
“就今天晚上动手。”赵政来回的走,又停下来道:“我会让人在宗人府门外放火,你们趁乱进去,务必要确认杀的是谁,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经过上一次的事后,手中养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随后又被梅氏折了四个,眼下可用的只有五个,能留下来全因为这五个人没什么用。
他想要东山再起,还要再花费时间和钱财,可恶的是,为了救他,荣王妃将手中的银子已经几乎花完就连他手中的铺子和两船私盐都抵卖了。
等手里的事情了,他还要再查一查,那个敢收他盐的青禾帮,是什么来路。
“是!”几个人抱拳应是,各自换了夜行衣,赵政看着满意,道:“此番若能事成,每人百两打赏。”
几个人都跃跃欲试,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正说着话,外头有婆子跑过来,喊道:“大爷,宗人府的人来抓大奶奶了。”
“你说什么。”赵勋脸色一变,人从暖阁出来,果然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排人,领头的是左宗人,他也认识乃是周郡王,子承父业才上任的,他蹙眉问道:“王叔来此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