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婉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个女人穿着婚纱,齐穿着银灰色的西服,那样相配,那样……心痛!
为什么?
他不是说和她结婚的吗?
那这个女人是谁?
她得不到回答,想拉着齐,想要把他拉回来,而是有三个老人出现在她身后,挡住了她,挡住了她看向齐的视线,三个老人,她认识是齐的叔叔,他们一个个恶狠狠冷冷的注视着她。
说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女人竟然想成了他们齐家人?简直是妄想,一个什么也没有还离过婚的残花败柳,叫她放过齐,如果要钱的话,他们笑得那样轻蔑和不屑,拿出很多的钱来,冷冷不屑的丢在她的身上,她看着那些纷扬落下的钱,再看向一边不受影响在举行婚礼的齐,难道她错了吗?
真的不应该自私的在又一次被伤害后,想要抓住什么一样的抓住齐,以为那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欺欺人?难道她真的不配拥有幸福?
现在齐也离开了,她想抓住却再也抓不住!
他们在嘲笑她,下面的人,旁边的三个老人,都冷冷看着她。
卫婉要离开,手还是被人牵着,她挣脱,正要跑出去,陡然发现,旁边的三个老人都消失不见了,不知道何时旁边的男人不是齐风是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变成了卫约,远远的甜美的笑着。
陌生的男人,牵着她的男人,等他转过头来时,陌生的脸又变了,对着她笑了,笑着看她。
同样那么熟悉,恶魔一样的笑。
魔魅一样的脸。
斯罗。
是斯罗!
卫婉猛的想要丢开手,慌张的,慌乱的,她不要看到这张脸,这张毁掉她的脸,魔魅一样,她逃也逃不出,逃也逃不掉的脸,不要,她不要看到,不——
张开口,想要大叫,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她发不出声。
她推开眼前的男人,转身想跑。
可是,牵住她的手像是被强力胶粘住一样。
她跑不掉。
无处可逃,周围那些一张张的晃花了的陌生的脸,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都像是在质问她,谴责她,说她是残花败柳。
而强了她的男人,紧拉着她,不要她走,恶魔一样的笑声越来越大,她感到那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一个旋身,一个用力,她被拉到了他的怀里。
她拼命的挣扎,在她的脑中,是那天狭窄封闭没有一个人的车厢,是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黑暗一样的目光,危险的气息,然后,是压下来时的邪恶和疯狂残忍。
“啊!不——”一声惊叫从卫婉的口中发出,她挣扎着,用尽全力,哭泣的挣扎,拼命的,终于在最后挣开了身上的重压,挣开了那一丝束缚,她睁开眼,满头大汗,外加眼睛干涩,流泪的,却发现,环视一圈,她竟是在病房里。
夜里黑暗下去的病房。
什么婚礼,什么斯罗全都没有。
只有最初的一片黑暗,淡淡的光线。
那些话,那婚礼……
她——
卫婉伸出手擦着额头上的汗,还有眼中的眼泪,那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一直不停的,像是止不住一样,不断的流下,心很痛,心很难受,刺刺的尖锐的疼痛。
她怔怔的瞪着这片黑暗,慢慢恢复的她,知道刚刚是她的梦。
她做梦了。
梦到了她心痛的东西。
也是她一直装做不理,一直以为不在意的却是她心底最怕的东西!
她其实一直自欺着,一直不愿去回想那一天,斯罗在她身上种下的种种痛苦,不愿去回想那一天,齐出现时看到的,不愿意那样去恨齐,恨他明明可以救她的。
明明……
明明只要再快一点,早一点,什么也不会发生!
那她还是她,还是以前的卫婉,不用伪装,不用装不在乎,不在意,却在夜里深处伤痛。
她答应嫁给他,答应和他一起,却仍然在害怕。
因为她在意。
她怕他也在意。
而梦中,他说了他在意——
在意!
泪依然没有止住,枕头上被她的泪完全濡湿……
这时,病房的灯突然亮了。
同时——
“你怎么了?”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和梦里一样熟悉的声音,是齐风的声音,卫婉面对着,突然全身一僵,眼中的泪也陡然停下,她握着手,却不敢转身。
她听出了他话中的担心。
可是——
“婉儿,你怎么了?”声音的主人又开口,凤眼望着下面床上卷着的女人,他的心突然闷闷的痛,她怎么了?为什么似乎在哭,刚刚还叫了出来!
叫得那样伤心?
他就是被她的叫声吵醒来的。
“婉儿——”他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不由的更紧张起来,她看了看周围,齐风忽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他动作很慢,因为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倒是没有多大关系了,都愈合长了肉。
过两天就该出院了。
所以下床没有问题,只是手脚不能太急。
只是闻着那轻轻的呼吸,看着那缩成一团的人,齐风怎能不急。
下床太急扯到了胸口,隐约的疼。
不过,他一点不在意,能让他在意的只有那没有反应,他却明显知道她醒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