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陌生，陌生到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还是她吗？
她还是卫婉吗？
卫婉苦笑，恐怕她出去说她是卫婉，都不会有人相信，以为见鬼了呢？她现在这张脸和她以前的脸一点相似也没有，她不知道斯罗是怎么办到的，何时有了这样的换脸的技术？
摸上去，不仔细感觉的话就跟真的，她本来就长着这张脸一样！
根本看不出来有假。
这就是她迟迟不敢和以前的朋友齐风卫寒他们联系的最大的心结，原因，她不敢，怕他们认不出来她！
她不愿不敢去想那时会是怎样的画面——
曾经那样亲密的爱人，朋友，相逢不相识！
明明站在面前，却认不出来……
对着镜子，卫婉看了好一会，越看，心越沉，要怎样才能把脸换回来？
去医院？
现在不行，至少暂时她只能顶着这张脸了。
出了浴室，卫婉去了卧室，她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东西来，走也不需要带任何东西，就是身上的衣服也是在斯罗那里穿出来的，之前她被带到斯罗那里，身上什么也没有。
她扫了一眼卧室，拿起脱下来挂着的外套，下去客厅。
洗了泡茶的茶杯，她按开了电视。
几天来，第一次打开电视。
她下不了决心打电话，那么先看一下电视里有没有什么她要想知道的消息。
没有！
B市的市频道，正在播放的是一个新的电视剧，又挨着挨了几遍，电视里，换来换去都是一些电视节目，要不就是太长时间没用，花的看不清，没有报道一类，如果有电脑网络就好了，应该能知道一些。
放开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卫婉又拿起手机。
深呼吸几次，定了定，她拨了一个号。
林苏的。
如果一定要联系，要打，只有林苏……她相信她会认得她！
只有林苏——
拨了电话后，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联系，离开了太久，她的手心微微汗湿，心野紧了紧，这还是给林苏打电话，若是给齐风，那……会更紧张吧。
卫婉只觉得时间那样漫长。
长到她听着手机里，陡然响起的关机声，心一下提到了半空，落到原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卫婉拿下手机，再看了一遍她拨出去的号，确定她没有拨错，确实是林苏的，只是，现在是早上，难道林苏还没有起床，不可能，又不是周末，现在已经十点，不可能关机的。
她又拨了试了一遍。
还是关机。
卫婉皱眉，到底是为什么？
林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还关机？是有什么事？
她应该不会换手机号码的！
那——
卫婉觉得心里一下子像卷了一个团，一个怎么理也理不清的团，现在加上林苏，她找不到林苏……
眸光转了转，卫婉尝试着拨了另一个手机号。
卫寒的！
只因她突然想到她现在手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就算她拨给齐风，拨给卫寒只要她不出声，他们也不会知道她是谁，她不需要那么紧张，只要斯罗那边没有问题。
握住电话，卫寒的手机很快接通。
“喂，哪位？”一个低沉熟悉冷酷的声音马上在卫婉的耳边响起。
卫婉却开不了口，她双手握着手机，贴着耳朵，也不出声，只听着，手机里，那个冷酷的声音问了几遍，没有听到回答，那边一下子就按断了通话，似有不悦。
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声音，卫婉想哭。
眼中有水光在流转，她强忍着，酸涩，难过，紧张，期待，苦涩，她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一个拨了齐风的私人手机号码。
这次的等待比前两次更加的难捱。
那一声声的手机响拉得那样的长。
她心跳也一声比一声激烈。
跳得更快！
快得像是要蹦出来一样，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紧握着手机，等到手机里的嘟嘟声快要结束，那边接了起来，卫婉陡然的心瞬间提起，高提着，呼吸急喘，紧张。
下一秒，她的脸色一变。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
只听手机自接起来后又被人按断，卫婉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听到齐风的声音。
拿开耳边的手机，卫婉仰头，深吸一口气。
她没有再打的勇气。
关上电视，她环视了一周，打开了防盗门出去。
或许等她再有勇气的时候，她会再打！
只是齐风为什么不接电话？也许在忙吧！
***
卫婉不知道此时的卫寒正拿着手机，目光沉吟。
刚刚那个打来没有声音的电话，在他挂断通话，正准备删除那个通话记录的时候，迟疑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莫名的感觉，他总觉得我这个突然打来没有声音的电话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卫寒刚开始想过可能是打错的。
但是要知道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人总共没有几个。
他的号码都是保密的，不会轻易给不认识的人，知道他私人手机号码的都是熟悉的人，会是谁？
谁会有他的号码，打来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