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前几日偶遇了一位与皇后娘娘长相有三分相似的女子,不免就想敬献入宫,以解皇上相思之苦。
虽那人不及皇后娘娘一根头发,但毕竟是皇上优思之人,平日哪怕看一眼,睹物思人也算有个念想,若她造化够深,能讨得天家舒心一笑,也是我与骆大人为苍生谋福了。”
王文书说完对惊呆的骆祥秋温和的微笑。
骆祥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文书疯了!夜相如果知道了!不弄死你!
王文书看着骆祥秋的神情,依旧得体的笑着,如一位修道多年的老者,看破世间生死险恶:“骆都统在担心什么?身体臣子,我们永远只要考虑一个人的所思所想就永远能立于不败的地位。
何况,富贵险中求,只要事情做的对,能讨得要讨的人欢心,你觉得你会让一个能讨你开心的人陷入麻烦吗?”
王文书说完目光牢牢的盯着骆祥秋,他要最后判断,这件事值不值得这样做,皇上是心甘情愿送出去的,还是逼于无奈放手的。
仅仅一瞬,王文书神色悠然的移开目光,慢慢的品茗,仿佛什么都没有说过,他要的答案已经到手,至于骆祥秋会不会参与根本不重要。
骆祥秋心里激烈的斗争着,隐隐窥探了王文书这个老狐狸的意思,却又觉得太过冒险!
但……他开罪过皇上,如果……如果能办一件让皇上觉得高兴的事……
这一年来,皇上心情绝对算不上好,经常也会出现在林宅,如果说皇上没有那层意思,他根本不相信,可是……
得罪夜相……
☆、165
王文书放下茶杯,看来事实远比他想象的更好:“我省衙里还有事,就不叨扰骆大人了,骆大人如果想好了,可以来找在下,告辞。”
骆祥秋瞬间道:“你想过夜相的反应吗?”
王文书已经确定这件事百分百的可行性了,所谓投其所好,永远不会有错:“如果我们因此出了意外,以后谁还敢为上面卖命。”
骆祥秋还是有些犹豫:“你就不怕,事后她恩将仇报,你根本不知道皇上对她……
骆祥秋顿时闭嘴。
王文山坐下来,鼓励的看着他:“小子,富贵险中求。”
“就怕还没求就死了。”
“如果是在下,在下定不像骆大人一样畏缩,骆大人有的我可没有,不是吗?”
骆祥秋回了家,一直心神不宁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夜衡政,夜衡政那人表面起来没什么,甚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不介意好人的为你在皇上面前说情,但那是你没惹到他的时候。、
他那人,看他背后给皇上插刀,眉毛都没皱一下,骆祥秋可不觉得他能胜皇上在夜相心里的地位。
“老爷走来走去的在想什么。”范氏把茶杯放下,人显得温和不少。
骆祥秋停下,看眼范氏,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有些权势不值得他冒死相求:“没什么,一些小事,上晚饭吧,饿了。”
……
王夫人命人把饭菜撤下去,亲自端了漱口茶过来,心里有些忐忑:“不担心他说出吗?万一……”
王文书接过来漱了口,让身边的人把痰盂拿下去,用屏风隔出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个人:“他不会。”
“为什么?他可以那这件事去……”王夫人想想,似乎他什么都不可以做。
别担心,如果心烦了,可以去念念经。”骆祥秋能告诉谁?向夜衡政告状?除非皇上没有这层意思,否则他就是老虎嘴里拔牙。
王文书拍怕她的手:“
向皇上告状?除非骆祥秋傻了!还傻的不轻,若是皇上听说了这件事,他势必要‘大义灭亲’,但皇上就真乐意把到嘴边的甜点,恭恭敬敬的放回去?
这就看骆祥秋怎么看待皇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他觉得他能那样去‘夺食’?骆祥秋今天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很多,这件事他们不会做错。
……
“皇上,最近在林宅附近徘徊的人有所增加,已经确定是王文书派去的人。”
元谨恂抬起头想了一会,又垂下头继续忙碌。
白公公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
元谨恂一直忙到深夜,合上最后一本奏章,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而是盯着一旁的烛火停了好一会,才起身,似乎无奈又似乎期待,或许他也在犹豫,这件事他并不像再有任何变数的发展下去,虽然他的确期待过……
白公公跟上,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但是连主子都在犹豫的事,他能做什么决定。
做人奴才的,他比谁都不容易。
元谨恂躺在床上,金黄色的摆设没有了光线的加持,也一样与所有的颜色一样黯然失色。
元谨恂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他自己的私事,就算把人带回来也应该是他与他们撕破脸后强硬的决定,或者是她被人玩腻了,他施舍的给予。再或者,是夜衡政良心发现,磨磨唧唧的把人送回。
但,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想通他是真的想要,还是放任不管,但无疑,他竟然拿想纵容王文书,以一个意外的可能,让她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惜彻底跟夜衡政闹翻。
或者夜衡政到时候也能不动声色的走到他面前,稀松平常的提醒他,该把人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