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皇城之外,曲云飞懊悔的想撞墙,他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没要求面见!
曲云飞越想越不对,那么大的事是觐见的最好借口,为什么白白放弃!曲云飞突然向宫门走去,却又瞬间返回,她不会因为自己去而复返削父亲的官职吧!以这个女人的脾气什么做不出来!
但他为什么在意?
……
翌日早朝。
朱砂不痛不痒的扫过安静的朝臣,双鬓两侧的九凤衔着九枚珍珠傲视群臣。
曲云飞看向徐君恩。
徐君恩勉强看他一眼。
两天便不再有什么交集。
夏之紫依照朱砂的安排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批示了河道的整改,提拔了一位官员。
众人不禁松口气,心想皇上恢复的不错,看来不管是谁做的只要别太嘴硬,应该能脱罪,就在众人都放心时,朱砂突然开口了:“丁大人!身为六皇子的外公,你不觉的该对本宫说些什么吗。”
丁监察史瞬间看向太后,冷汗顿时浸透衣背,双腿脚忍不住打颤!
朱砂废话都懒得说:“来人,没收丁家全部家产,除澜贵人这一脉九族之内问斩!不用费事了,全部就地处决省的占刑场的位置。”
朱砂滑落,徐君恩瞬间刀起头落,侍卫第一时间拖走、地上的血迹顷刻间被扫除。
随后三十人组成的禁卫军瞬间出现在乾德殿外,高亢的声音同时响起:“丁家九族之内共计一百二十人口人头带到!”
“丁家共计银两一千五百万两,良田三百六十亩、府邸三座均已查封!”
众人瞬间懵了,直到曲云飞带头高呼皇上万岁,群臣才慌忙跪地夹杂着颤抖和恐惧喊出卡在喉咙里的话,人人惊的不管站起来吭声。
夏之紫威严的看着下面,眼睛都没眨一下!
朱砂不以为意神态安详自若,刺杀皇上本就是这样的下场,辩白的机会也不会给你们,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抱有侥幸心里:“严丞相,本宫给你个坦白的机会,如果——”
“太后,微臣决没有参与谋害皇上的事情!请太后明察!”
朱砂要的就是这效果,严寒崎这只狐狸做的事面上根本查不出一点问题,他贪污巨款、暗自撺掇卓家夺位她都可以不在计较,但是勾结藩院私售国家布防他好大的胆子,所幸陆司错举报他在先,但毕竟他还没卖出去,如果以此论罪不免杀不了他,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办了:“曲审法。”
曲云飞站出来,罪状清晰列出。
徐君恩待曲云飞话落,直接拿布堵住严寒崎的嘴,因为撺掇夺位和贪污拿不出可信服的证据,不得不强行让他伏法。
严寒崎是政治犯,必须要罪证,这也是朱砂为什么趁着办丁家时一起杀他的原因,如果没有证据就是君主不仁,古往今来没有人愿意背个暴君的名号,朱砂又不自虐,不会给自己乱叩,至于面上的文章那是曲云飞的事。
夏之紫看着没人吭声的朝局,心里油然钦佩,这个时候谁敢追究证据谁敢出来求情。
031
散朝后,曲忠告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件事他事先没听到一点风声!果然是好儿子连自己也防!
曲云飞没有辩解,以父亲的为人难保他不会依法办事。
夏之紫散朝后没有回寝宫直接去了课堂。
楼太傅见状急忙请他上座,纳闷皇上休息半个月就好了吗?但他不敢多嘴,从接任太傅一职,他发现皇上并不好相处。
夏之紫神态自若的坐下,明晃晃帝王服,瞬间镇住了在场的气氛,在夫子开讲之前,他依照母后的决定在自己旁边添了一张小桌子供天初、文思使用。
楼一鸣没敢问什么。
小小的徐天放神情不解的看了那个位置一眼又面无表情的移开,为什么!
卓文解显的很高兴,他明白弟弟有个学习的机会意味着什么。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引德殿共计六十多位孩子,分七个学堂,父亲官职的高低和身份的差异往往有着森严的制度,官位高的欺负官位低的孩子是历朝历代默认的事。
徐天初和卓文思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支持徐天放的一派机会整节课都在观察徐天放的脸色,庶出上位是正房最忌讳的事,虽然国发有定,庶出的最高官职不得超过四品,庶出的女儿不得为妃,可是破例的帝王也大有人在,现在皇上还小,变数太大。
何况他们的身份进引德殿本就容易引起身份高的孩子不满。
休息的空挡,七个孩子趁皇上被夫子找去,堵住了想入厕的徐天放,直接把他推在地上:“有本事!能跟我们平起平坐。”
另一个孩子抢过他的书一片一片的撕:“警告你!夫子讲课时别一副白痴的样子看着他!你当你很勤学吗!”
户部尚书之子苗帆鄙视的看着他:“能跟我们同室而是你的福气,如果你敢幻想什么庶子争位!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他父亲当初和曲审法闹不愉快,所以苗家果断投靠了徐家。
徐天初高大的个子缩在角落了,偷偷的看眼徐天放,他生气了吗?
徐天放面无表情的和曲典墨说着话,似乎没注意这边发生的事。
卓文思看到徐天初被欺负,默默的缩回课堂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