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任何人都想离开这里,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徐君恩不能留下,但等护送完皇上他会回来,他不喜呆在没有她的地方。
队伍渐行渐远,直到走出山脚远离皇陵,割据了多数人的心思,关了另一边的浮华。
曲云飞从院落里出来,含笑的看着远处还站着原地的朱砂,纵身一跃落在她面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朱砂抬头看他,微微一笑:“身体好些了?”
曲云飞暧昧不明的开口:“你说呢……”
朱砂笑,想到昨晚的旧事不禁也有些耳红。
春江站在一旁因太后笑多了抹开怀,这些天太后一直很难伺候,现在终于好了,拨开云雾见晴空。
“回去吧。”
“恩。”
……
皇陵之地,山路崎岖,保留着天地山脉最原始的面貌,高木耸天、丛林密布,山林深处的腐叶,能没过成年人的发髻,山林之中野兽繁多,物种繁杂。
皇上带走了大部分侍卫,留下的是平日守陵人员,皇陵恢复了本来的清净,更显得空旷超然,仿若走出了仕外,远离了纷争。
太后不准人接近祖慕殿,环境更加清净。
曲云飞喜欢这种安静,就像为了弥补那几日吵闹欠下的好事,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黏着朱砂,下下棋、散散步,看着儿子打闹、望着日升日落,好不惬意。
没人打扰、没有国事,朱砂不用顾及回宫的时间,也不担心被人发现,曲折偶然喊声娘也无伤大雅,就像他们真的离开了朝廷,过起了属于他们的生活。
曲云飞也有情动时不分场合的时候,但都在朱砂不合作的羞涩下,换了场地。
朱砂尽量应和他,有时候也会为了曲折的教育问题吵架,除了不欢而散,就是被某个以力气取胜的人转了话题,徒留旖旎。
朱砂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幽静,远离朝堂不闻政务,偶然放松时还可以靠在曲云飞肩上看日落,儿子会围着他们跑呀跑的伴鬼脸,当然朱砂有时也会为儿子的问题苦思发笑,比如,为什么晚上跟他抢爹爹?为什么爹爹咬她的时候她不生气?
以至于小屁孩天天也会使劲咬她一下,可惜因为没把握好力度,真的咬出了血。
曲云飞为此还揍了曲折,可惜他抗打压,皮实的很。
早晨春江为太后上妆的时候,暧昧的一笑,小心的避开太后的伤口。
朱砂想解释,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免得越描越黑。
曲云飞突然出现在朱砂的寝宫,这些天他经常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完全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寝宫。
曲云飞看着镜子中描了一半的眉,接过春江的墨笔,仔细的描画。
朱砂从镜子中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会吗?我怎么觉的画歪了。”
“别动,你再动就歪了。”曲云飞固定好她的头,认真的一笔一笔描线:“你们女人怎么那么麻烦,天天画这些东西不嫌累。”
朱砂瞥他一眼:“你们男人如果不看,谁喜欢画这些东西,糊在脸上很难受。”
曲云飞突然看着她,见她不舒服的动,抚开她额上的头发:“你不画也好看。”说着垂下头覆上被儿子咬出血的伤口:“朱砂……”
“别闹。”
曲云飞不放,搁下笔抱住她,手指往她怀中谈去:“就一会。”
“一会就成一上午了,待会曲折该进来了。”
“我把他打发走了。”
“曲云飞!”
“别叫,一会再叫。”说完哈哈大笑,抱起朱砂,弄乱了春江好不容易折好的床铺。
朱砂再次醒来已经过了早膳时间,暗笑生活奢靡,往日的紧张似乎都卖给了这几天的懒散,弄的她也开始无所事事,再这样闹下去,鬼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看来曲云飞是有意让她回不了宫。
朱砂半依在床头上,看着早已空空如也的另一半,食指轻轻在床沿敲打,似乎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朱砂刚打算唤春江。
床幔打开,曲云飞端着米粥进来,顿时呆住,好一片春色。
朱砂也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穿着,慢慢的把薄毯盖上,恢复了几分英气:“我以为你走了。”
曲云飞坐在床沿,看着她赖床不起的样子,嘴角升起一抹笑容:“我煮的,你不尝尝?”
“你确定能吃。”
“你可以试试。”
朱砂坐起来,衣衫垂了一半,她下意识的想拉。
曲云飞已经接过她的动作为她更衣:“我没那么禽兽,为夫亲自服侍你更衣,是不是甚觉荣幸?”
朱砂懒得跟他打浑:“你不回去,你爹不催你?”她可还记得曲忠告正义凛然的脸,恨得让她和曲云飞老死不相往来。
曲云飞不可能离开:“你看我像会走的人?本太督有病在身,不适合长途跋涉。”说着扶朱砂起来,帮她披上换洗过的衣物。
朱砂合作的让他服侍,得空了还喝一口粥食,不禁赞叹曲云飞还有这手艺:“过几天徐君恩该来了,你若再不走,前面还以为你们要密谋造反。”
曲云飞希望全世界都那样认为,好革职查办:“我听春江说,你来见我的那一晚心情不好,怎么回事?”曲云飞为她系上腰带顺便偷了个香。
朱砂弄好领子:“春江就喜欢搬弄是非,我如果心情不好,谁理会你那天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