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皱紧了眉头,说话都带着怒气,“凤清扬说的?”
黑衣人不答,苏婉兮将他手中的玄铁匕首夺过。
果然是化骨散。
她极少发火,这次是动怒了,此时眼中已经燃起了怒火。
将他的禁制解除,苏婉兮又两指朝山下一点,结界出现了一道裂口。
“你走吧。”苏婉兮面无表情的道。
那黑衣人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走了出去。
待他离开,苏婉兮才收回手,往山顶去。
她也不会知道,那黑衣人不管出不出山,都是死路一条。
此刻苏婉兮心里像是压了块重石。
她知道凤清扬很危险,但认识这么久,她也是真的感觉得到其实他也是个很温暖的人。
这种草菅人命、罔顾人伦的事他怎么能做的出来?
她本来还很担心他,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那些被他派来送食的人呢。
苏婉兮暗暗决定,管他凤清扬是死是活,一律不管了!
越想越气,苏婉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坐下入定,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这一系列事情都落入了墨染眼里,他皱起眉头,满面冰霜地思索起来。
算了算时间,凤清扬的确一月多不见踪影。
他恐怕,是去寻叶梦笙了。而且现在,境况很不妙。
于是,墨染破禁出山了。
京都
凤清扬被关在暗室里,他浑身是血,受了很重的伤。
在这个密不透风的鬼地方,凤清扬呼吸都有些困难。
黑暗中,隐隐能看到凤清扬眸中的恨意。
大门突然被打开。
一道强光刺了进来,凤清扬不适地眯起了眼。
来人一袭黑色锦衣,上面金线绣的龙栩栩如生,光亮中能将他的脸看个大概。
五官深邃,眸光锐利,英俊的面庞如刀削般,眉间戾气十足。
不是叶修寒是谁。
凤清扬大笑起来,讽刺道:“没想到尊贵的陛下会屈尊来这种地方。”
叶修寒也冷笑道:“凤小王爷连夜闯我宫殿,与朕的手下大打出手意欲何为啊?”
凤清扬不语,叶修寒又道:“你以为你这些年私下练兵朕会毫无知觉?想从朕的眼皮子底下劫人,自不量力。”
他满脸轻蔑,语气凌厉:“你放心,朕不着急杀你,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想。日后能不能做好你的王爷,不行,那就一辈子呆在这吧。”
他语音刚落,已经淡出了凤清扬的视线。
大门被重重关上,又没入黑暗中。
这一个多月,叶修寒重伤了他一半的手下,他却连叶梦笙的位置都未得知,反而暴露了自己,活生生被打个半死,囚禁起来。
叶修寒给他时间思考,是做一个乖乖听话的王爷,还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余生。
杀掉他是很简单,但如今朝中大多数都是前朝老臣,他要是死了,那些人认为苏家的血脉彻底断了,恐怕是会大乱。
不过,要是时间一长,叶修寒彻底清除他们,凤清扬也就没用了。
叶修寒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凤清扬也清楚,他如今孤立无援,手中的势力太弱小。
愤恨地低下头,凤清扬不得不考虑其中利害。
三日后他答应了叶修寒的的要求,被带回了王府。
凤清扬伤势很重,但无医援治。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没法为自己疗伤。
他心中一片怒火,骂道:“狗|日的叶修寒!”说是回府,不过是换个地方软禁他罢了。他这幅身子,再不救治,就会变成一个废人。
府中的心腹都不见了,全是陌生的面孔。凤清扬怎能不清楚,这些人都是叶修寒派来监视他的。
好一个一手遮天的皇帝啊!
墨染出山后,在京都外的一个客栈落脚。
他本来是进不了城的,好在前些年在外于一位权贵之人有恩,手中恰好有块令牌可以让他进城。
计划了一番,他决定先进城去凤清扬的府邸查探。
当晚,他就进了城。
城门口是一批又一批的重兵把守,看来是京都戒严。
他这令牌,不能再用了。
用轻功潜入了王府,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凤清扬的寝殿。墨染绕过那些身着侍从服的人,来到了门口。
那些所谓的适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是敌非友。
房内一片黑暗,墨染刚踏进去,凤清扬就睁眼严声道:“谁!”
墨染指间一动,令他没法发出声音。
看清墨染的脸,凤清扬才放松了警惕,禁制也随之解除,他正想说什么,被墨染打断:“有人来了,出去再说。”
墨染扛起他,不小心扯到他的伤口,只听得他低低地“嘶”了一声,呼吸声有些重。
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墨染并未问出口,刚打开门,就被十来个侍从拦住了去路。
他一手拖着凤清扬,一手使用灵力对付他们。
要是以前,他挥一挥衣袖,便能解决掉他们,现今他体内灵力已有很大一部分传给了苏婉兮,跟这么多人交手,还扛着一个凤清扬,显得有些吃力。
墨染双指蓄力,只能将他们全都定住,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