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繁明白他的意思，丧气的讲：“我知道，如果你实在做不过来就算了，我自己回去再研究一下。”
“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是想搭建整体的一个展示厅是吗？”
“对！”叶朝繁跟他讲：“包括T型画廊和展示台，我都想做个初步的示意图出来。”
张鲸移了下椅子，偏向她。“叶助，你这个要我用软件来搭建，至少需要三个工作日。”“这段时间我爸爸住院，我晚上要去照顾他。所以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真的没时间。”
叶朝繁理解的点头。“伯父还好吗？”
“刚做完化疗，医生说没什么特殊情况，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张鲸不太想多说这个，他转到她的图纸上。“现在你这里我的想法是，你不是擅长绘画吗？你完全可以自己画出来，至于最后的搭建是不是合理，能不能落成，这个我可以帮你把关。”
叶朝繁恍然大悟的拍手。
她自己画可以节省许多勾通时间，再一个甲方是知名画家，他一定能看懂自己的东西，说不定还会引起共鸣，从而选她这个方案呢？
叶朝繁激动讲：“你真棒。”“我这就回去画，到时候可能还要再回来麻烦你。”
张鲸讲：“没问题。”
等叶朝繁兴冲冲走掉，欧姚便在微信上跟张鲸打听。
张鲸随口跟她说了。
欧姚知道是什么事后跟他讲：这是叶助的单飞项目，还是要竞标的。陈总不想浪费公司的资源才让她一个人负责，你不要多管闲事。
张鲸：没事，就当帮同事个小忙，费不了多少时间。
欧姚：你是帮一个小忙，但叶助这项目要中标了，陈总会给她组团队，到时她就是组长，你什么好处都捞不着。
张鲸：小姚，看开点，叶助是陈总的徒弟，别说是组长，不用了两年她说不定就能成了AKM的设计总监。好了，有空再聊，我先工作了。
欧姚气得摔笔，根本没心情做事。
张鲸倒还是一样干他的活。
他工作这么多年，欧姚说的这些事他哪会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抱怨和嫉妒没有用，羡慕当然是有的。但他的想法是如果成不了狼头，那就成为狼群，而不是做拖累者。他明白自己的定位，也清楚公司里每一个人的角色。
叶朝繁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祁还没走。她打了声招呼，拿了笔和纸就走了。
宋祁看她抱着一堆笔纸出去就讲：“一个人做个几百万的项目，你是想累死她吧？”
陈简之脸色平静，没有动容。“AKM不接标书，她要接就由她折腾。”
“我倒是好奇，你是希望她飞，还是不希望她飞？”
“答应不够明显吗？”
“要明显我会问？”宋祁靠在椅背上，打量着他。“刘成离开后你说你想休息，一休息就直到小钢炮的出现。她要再飞走，你不会要退休了吧？”
陈简之非常笃定。“没这么严重。她飞不远。”
“你就是欺负人家老实。”
“一开始就看中她能养老送终。”
“倒挺直接的。”
陈简之忽然直定的望着他。
宋祁连忙讲：“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上次这么看着我的时候，就说要出国读书。”说完的宋祁感到什么，惊恐的问：“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陈简之没说话。
宋祁拍桌子。“我就说怎么才一年你就舍得放她飞？原来是这么大个陷阱在等着！”
“对她不是陷阱。”
“谁遭得住你天天撩？”宋祁咬牙。“那你的初恋怎么办？”
陈简之从容淡定。“不是让你别找了？”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的。”
“这件事对我已经不重要。”
陈简之都计划好了。这项目叶朝繁要成功，以她性子应该会直接冲到他家来，后面是顺利成章的事。要失败了，他可以主动告白，有自己安慰和鼓励，她一定会再接再励。双赢。
他陈简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宋祁看充满自信运筹帷幄的陈简之，恶劣的讲：“你的初恋找到了。”
陈简之神色一顿，眉宇轻蹙。“找到了？”
“对。”宋祁讲：“我那朋友收了钱，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就在今天早上，他打电话告诉我，找到了。”
“确定吗？”
“他说要亲自去趟德国才知道。”宋祁问他。“如果你要答案，就要继续支付费用。”
陈简之沉没有回答他。
宋祁讲：“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等宋祁离开办公室。
陈简之静坐了许久，在太阳快下山时便也离开了公司。
他在暖风中步行回的龙腾豪院，在画室门前站了会儿才推门进去。
画室颜色斑斓，阳光散满一地。
陈简之在阳光下走了会儿，最后坐在画板架旁，接连抽了几支烟。
等太阳晒出了身汗，陈简之便按灭手中的烟头。